他臂力絲毫未減,仍舊牢牢地壓住我脈搏,“殷家接連出人禍,殷怡是我發妻,這個關頭你要我離婚,怎么,林太太設局陷害我身敗名裂,背上忘恩負義的罵名嗎。”
我頓時松口氣,還好他猜疑的方向錯了。
我任由熱水沖擊著皮膚,“馮先生也知道她是你發妻。那天在醫院,我從殷怡的眼中,察覺到她后悔了。”
他手攏起我烏黑的發根,“是嗎。”
我凝望天花板海浪一般的裝飾,“失去摯愛的男人又失去孩子,她不懂經商,沒有事業,后半生只有依靠你。”我偏頭,“女人的醒悟,往往在一剎那。”
月色從窗柩蔓延,與水色相融,馮斯乾在月色與水色交集的深處,他把玩我頭發里隱匿的耳環,一顆細小的墨藍色寶石,是林宗易連同婚戒一起定制的,和我鎖骨下方的粉鉆項鏈契合又相襯,“林太太終于學乖了,沒再摘下它。”
我摸索開關調低水溫,“你要阻止殷沛東回華京,又做得很隱秘,即便林宗易出面追查,你也能大事化小。有錢人最怕死,無論殷沛東疑心誰是黑手,他當務之急看重的是自己平安,平安和利益沖突了,他就放棄利益,不然利益有什么用。何況你早在華京扎了根,殷沛東自知不是你對手,他唯一能牽制你的只剩下協議了。”
我轉過身,眉眼千嬌百媚卻不笑,風韻冰冰涼涼地極其拿人,“深謀遠慮的馮先生被一紙協議困在了局中,妻子婚內三年和舊愛藕斷絲連,你做不到冰釋前嫌,一拍兩散又舍不下權勢的巨大誘惑,除非殷沛東死了,不過我猜,他死之前一定為殷怡謀劃一個制衡你的保障。”
馮斯乾手臂和腰腹的肌肉被浸濕,線條壁壘分明,他沒有回應什么,整個人深不可測的平靜。
我踮起腳,摟住他肩膀,“比如殷沛東手中9%股份,以及章徽榮保駕護航。”
馮斯乾眼底含笑,“林太太聰明過頭了。”他撥開我粘在面頰的發絲,“這樣聰明的女人,絕對不能逃出我掌控,放任你去任何男人身邊,都是養虎為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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