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韓卿。”他終于不再沉默,“我承認我騙你,也承認我對南區出手,你所說我都承認,可那是半月前,后來不是這樣了。”
“那后來是什么樣!”我哭著,“我前天晚上問你,你還在撒謊隱瞞,哪怕你坦白,我都信你。”
林宗易手肘支在桌沿,交握的十指抵住唇鼻間,我看不真切他臉上的神情,只看見他波瀾乍起的眼睛,涌動出壓抑的情緒,他盯著地面流瀉的月光,胸膛鼓脹又凹陷,在暗夜中反復起伏,卻遲遲說不出口。
我深吸氣,“宗易,我們最后做一次交易,事成后離婚,我不會夾在你和馮斯乾中間糾纏。”
我要趁著出差挖出索文集團和市里合作的項目內幕,那樣大的一個陷阱,能覆滅一所企業,并且和上面的人有關,林宗易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他們,能握住他們的把柄,他一定特別急需,我把籌碼交給他,借此和他談條件,讓他保著陳志承在監獄里平安,再送我出省。他不是不能救我脫身,只是利益不夠而已,我奉上這么大的利益,他自然會肯。
我轉身朝門口走去,他在我身后說,“我不離婚。”
我步伐一頓。
林宗易起身,站在昏暗的燈下,“韓卿,我不會輕易娶一個女人,也不會隨便離婚。”
他注視我背影,“不完全是利用。”林宗易到這一步戛然而止,沒有說下去。
“我無法再相信了。”我奪門而出。
林宗易在書房一直待到深夜。
零點的鐘聲敲過,他才從書房出來,途經主臥忽然停住步子,好像也在猶豫,幾秒種后推開門,他進門的同時我立馬睜開眼,他靠近我,打開壁燈,伸手拉被子,我都一清二楚。
我手在枕畔死死攥著拳。
林宗易沒有過多觸碰我身體,他手指在我發絲間穿梭著,只片刻,就熄燈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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