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事互相對視一眼,猜忌的視線投向馮斯乾,此時他無論說什么,都有推諉和心虛的嫌疑。
他也確實選擇了一不發。
我終于明白馮斯乾遲遲沒有與林宗易徹底撕破臉的原因,林宗易不單單具備過人的謀略城府,他即便三兩語都能挑起一場不見血的硝煙,將局勢無聲無息變得詭譎莫測,馮斯乾總是明處占上風,而暗處根本掂量不出林宗易究竟幾斤幾兩,就像一團謎,破開最外的一層,還有千千萬萬層在纏繞。
林宗易走到床頭柜倒了一杯水,他對床上躺著的殷沛東說,“車禍發生在董事會的當天,是蓄謀還是意外,姐夫心里認為呢。”
殷沛東瞇著眼直視天花板。
馮斯乾沒有繼續沉默,他蛇打七寸一擊制敵,“宗易是對岳父名下的股份感興趣。”
殷沛東瞇眼瞇得更窄。
林宗易有一搭無一搭叩擊著紙杯上的樹葉圖案,“沒興趣,但也不想殷家的產業落入心懷不軌的人手中。”
馮斯乾笑了,“既然董事在,索性做個見證。宗易決定不接管岳父目前持有的股份,我和殷怡也放棄繼承,至于股份怎么處理,召開董事會再議。”
林宗易瞬間捏緊杯子,陰冷的眼神掠過馮斯乾,后者笑意深濃,“宗易,洗清你我,這是最穩妥的方式。”
馮斯乾直接把林宗易趁機進軍華京董事局的路封死了,看似是自損一千,傷敵八百,其實他分文未損,他的持股數額足以保住董事長的職位,更堵截了林宗易成為大董事直逼自己,這一關林宗易過不去,侵吞華京的計劃就遙遙無期。
殷沛東凝視著他們,不知在想什么,許久說,“我累了。”他吩咐距離病床最近的馮斯乾,“明天讓律師來。”
馮斯乾答應了一聲,率先起身離去,幾名董事緊隨其后,唯獨林宗易沒動,我看出他要說話,馬上關住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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