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動不動,瞇眼盯著我掉落的白色高跟鞋。
脫了的鞋子風情旖旎,仿佛戰火一觸即發。
我慌了神,指尖輕顫著撫摸他泛紅的左臉,“宗易——”
我沒有準備好,確切說,我壓根沒想過這段建立在交易上的婚姻有必要發生任何親密行為,林宗易同樣沒有設想過,怪只怪今夜太多情,迷惑了人不清醒。
林宗易沒有給予我半分回應,他坐直目視前方,呼吸急促起伏著。
夜晚像一個毀人理智的魔鬼,它的欲望和目的性太烈太濃,用獠牙撕開不堪一擊的軀殼,露出最情熱、最瘋狂的本性。無論平日里多么正經,多么克制,攻心的氛圍當頭,圣人也敗下陣。
涼浸浸的夜風灌入,林宗易閉上眼平復,我整個人蜷縮,打了個寒戰。
他察覺到我在顫抖,又升起玻璃,推門下車,站在最猛的風口處,兩手扣在腰間,面朝冷風仰起頭。
我透過車窗望著他,夜幕下煙雨混沌,風越刮越大,林宗易被雨水淋濕,肌肉從肩膀開始,傾斜延伸到胸口,像山巒一塊又一塊,他仍然覺得熱,索性把沒解開的兩顆扣子都拽落,連同扎進皮帶里的襯衣下擺也扯出,在風雨中飛揚,失去皮帶的束縛,西褲松了許多,勉強纏在腰際,慵懶又墮落。
林宗易讓人聯想到忘乎所以的成年男女、癲狂沸騰的深夜和歇斯底里的擁抱。那種熟透的氣質,在一片黑暗中,性感到滿溢,就像緬甸無人區的罌粟,更多時候風平浪靜,可爆發時又充斥著別樣的毒性。
我制止了他的爆發,我能想象到林宗易會帶給女人怎樣終身難忘的感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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