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困怏怏瞇著眼,強撐不睡,他的面孔愈加虛無。
他聲音含笑,“你睡著我再走。”
沒多久我迷迷糊糊睡沉了,最后殘存的意識是一只溫暖大手,覆住我涼浸浸的眉眼。馮斯乾的手是滾燙的,像火爐,比林宗易更熱,更干燥,他撫摸過我的時候,總是驚心動魄,像歇斯底里沸騰的火山,被他一把大火燒化,那種溫度和力量,在我記憶里扎了根。
林宗易卻是如今的四月天,容納我從陰暗中一路走來的潦倒與無望。
我緊繃的身體無聲無息變得柔軟。
早晨我送林宗易出門,他告訴我晚上別等他吃飯,他有應酬,我問他去哪,他說漓江酒樓。
漓江酒樓的老板早年開模特公司,后來投資酒樓,那些沒出名的模特就拉來當專座服務生,專座是指服務一個客人的,給倒酒,夾菜,喂飯,把酒樓開得跟夜總會一樣,還比夜總會安全,打著酒樓的旗號不擔心上面嚴查。據說有地下,只招待貴賓,對外不開放,地下一層男人吃飯最爽了,樓上挺正經的。
我特別好奇,“我沒去過,哪天帶我去行嗎。”
林宗易目不轉睛注視我,“說不準有女人作陪。”
“今晚有女人啊。”
他目光鎖定在我臉上,“有,我也許不能推辭。”
我系好領帶,“少喝酒,聽你秘書說,你喝多頭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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