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取出餐具,咬著筷子頭,“零幾天,還是差幾天啊。”
他不咸不淡撩眼皮,眼神也陰晴不定,我沒吭聲,低下頭斟茶。
問到痛處了,甭管感情好壞,合法的證還在,男人就最忌諱不明不白的事了。
我舉起杯子擋住自己笑臉。
這頓飯我津津有味,馮斯乾有些索然無味,他本來就很控制飲食,保證身材的緊實度,不增一絲贅肉,今晚殷怡的插曲導致他整個人心不在焉,吃得更少了。
我反復審視他,但完全看不破他此刻的心情,和往常無異,過分鎮定。
從蘇岳樓出來,馮斯乾先送我回瀾春灣,我在院子里下車,徑直往大門走,他在背后叫住我,“韓卿。”
我止步扭頭,路燈灑下的橘光格外朦朧,籠罩于他眉眼,不亮不暗,卻足夠攝人心魄。我發絲在風中飄蕩,小指似有若無捋開,嬌嬈的狐貍眼漾著淺笑,戲弄的腔調,“怎么,馮先生不舍得走呀?”
馮斯乾摩挲著方向盤綁住的棕色羊皮套,壓根沒開口,好半晌,他一踩油門,從我面前拂塵而去。
男人的欲又止,往往都存在深意,基本兩個極端,要么是急速進階到熾烈的愛意,要么是心存愧疚打算分手,無一例外。顯然馮斯乾對我不屬于后者,我舔了舔嘴唇,瞇著眼目送他駕車駛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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