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的太陽帶著暖意,微風吹過,唐禹的頭發微微飄動著。
他看著眼前的兩人,聲音很輕:“從成都之戰到現在,已經十六個月了。”
“在此期間,你李始有很多機會可以造反,我相信李闕寧愿認你,也不會認李壽,畢竟你最初跟著李雄、李闕征戰,打下了這成國的天下。”
“你一直沒動,只有一個原因,就是…你是忠臣。”
李始臉色有些凝重,而李壽,身體都開始發抖了。
唐禹繼續道:“作為一個馳騁沙場的老將軍,你對戰爭是具備敏銳性的,具備洞察力的。”
“所以你提前到成都找李壽商議,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。”
“所以,你們在戰場上的表演,我根本沒信。”
“你們自始至終都在等機會,而我…也在等你們出手。”
李始咬牙道:“說得輕巧,事情到了這一步,你當然猜得出來了。”
“你是聰明人,也是打仗的行家,現在看出我的計劃,卻不代表你有能力應對。”
“我這一萬大軍,可以瞬間把你兩千人淹沒,然后直接殺向雒縣。”
“你幾個營一直被咬住,想支援都難。”
“雒縣那邊我拿下來,你的人無處可逃,只能潰散了。”
唐禹瞇眼笑道:“噢?我的人被你咬住了?”
李始道:“支援什邡那兩千人,也就剛到主戰場吧?同時,你還從這個地方調了兩千人過去,我看得清清楚楚。”
唐禹笑了笑,道:“那么如果我說…彭勇帶領三營支援什邡…根本是個假消息呢?”
“放屁!”
李始大聲道:“到現在了還在耍嘴皮子,你以為我沒探子?”
唐禹道:“彭勇帶過去的,其實是雒縣的新兵,他們只是和三營互換了衣服罷了。”
“真正的三營精銳,就在這里。”
說完話,唐禹大手一揮,后方人頭攢動,怒吼滔天,一個個帶著煞氣的軍人齊齊涌了出來。
看到這一幕,李始目瞪口呆,顫聲道:“這…這…”
唐禹笑道:“別急,還有呢,其實支援主戰場的五營,也是新兵。”
“真正的五營精銳,就在這里等你們呢。”
唐禹后方,更多的士兵涌了出來,官道及兩側曠野,已經被完全占滿。
“六千精銳,夠不夠守你們啊!”
他的聲音帶著戲謔。
李壽當即道:“一萬大軍,根本不怕你六千精銳,況且,主戰場那邊如果去了四千新兵的話,你們那邊根本擋不住。”
唐禹淡淡道:“錯,你的軍隊連續進攻,晚上還多次轉移,早已疲憊。”
“而我的兵,以逸待勞,戰意正旺。”
“同時你別忘了,你手底下那些兵,其實沒有那么強,連番的作戰與轉移,已經嚴重影響了軍心,只要我再散布一些謠,你下邊的那些人啊,恐怕膽子都沒了,刀都提不起來了。”
他看著李壽,寒聲道:“如果我的兵齊聲大喊‘李壽死了’,而你的兵又一直沒見你露面,你猜你的軍心還穩不穩?”
李壽臉色頓時慘白。
他最終深深吸了口氣,道:“好!好!唐禹,我算不到你,但你也別得意。”
“這里!我一萬大軍!打你六千!那是穩贏!”
唐禹冷冷道:“你試試!”
他說完話,轉頭就走。
李壽咬牙,也轉身回到陣營。
他拔出王劍,高高舉起,大吼道:“攻下雒縣!全軍有賞!能殺唐禹者,賞千畝土地!黃金百兩!”
“諸位將士!勝利就在眼前!給朕殺啊!”
這一刻,不再有算計,只有你死我活。
上萬大軍,全部朝著前方殺去。
唐禹沒有說話,只是揮了揮手。
六千精銳,迎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