梵星眸一下子結巴了起來,喃喃道:“我…我…我不知道…我…”
唐禹又道:“就在之前,我被幾千人追殺,一路浴血奮戰,從建康逃到廣陵,身上挨了不知道多少刀。”
“師父,那個時候你在哪里?”
“我逃往譙郡,路上卻又碰到了那個泰山雄碑,他一路追殺我,打斷我手臂跟肋骨,欺負我沒有高手保護。”
“師父,你在雪山什么都不知道,你不知道你的徒弟這很長一段時間來,被人家欺負成什么樣。”
“你只知道責怪我,質問我,反復求證我是否關心你。”
“可是師父…你現在知道了,弟子很關心你。”
“但你關心我嗎?”
“我忙得睡覺都是奢侈,我愁得大把大把掉頭發,師父你在乎嗎?”
說到這里,唐禹低下頭,聲音失落:“你不在乎我,你也不會覺得我難、我苦、我累,你只會在深夜跑到我身邊來,讓我滾出我的房間。”
“但很可笑的是,說了這么多,我還是很心疼你風塵仆仆過來,有沒有累,有沒有餓。”
他嘆息著,搖著頭,緩步走了出去。
走出房間那一刻,唐禹大口呼吸著,臉上瘋狂冒汗。
他急忙擦了擦汗水,喃喃道:“應該蒙混過關了…媽耶…嚇死個人…”
而房間里,卻安靜得可怕。
祝月曦的聲音很平靜:“我帶了三十多個核心弟子過來幫他,在晉國的時候,他幾乎死了,你知道么?”
“正如唐禹所說,你不在乎他,但他依舊在乎你。”
“我沒有什么要說的了,只有最后一句,梵星眸,你覺得你是一個合格的師父嗎?”
屋子里冷冷清清的。
燭光搖曳著,照得到處都是陰影。
梵星眸咬著牙,身體微微顫抖著,回想起剛才唐禹的話,心如針刺、如刀割,鼻頭發酸,連呼吸都不順暢。
她心中哪里還有氣,有的只是百感交集,只是瘋狂自責。
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的心情,她只能哽咽道:“孫石!追殺我徒弟!老娘跟你不死不休!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