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刀槍不入,萬箭齊發都沒用?”
聶慶瞪大了眼,隨即皺眉道:“那只能是泰山雄碑了,他走了?”
杜實點頭道:“是,頂著箭雨跳下城樓,毫發無損。”
“下邊的人說,他是去了一趟桓家,但被一個女人攔住了。”
聶慶咧了咧嘴,道:“別鬧,全天下能攔住他的女人就兩個,一個在屋里治病,一個在北方雪山上。”
杜實道:“下邊的人親眼所見,據說叫冷翎瑤。”
聶慶一下子站了起來,愣在原地。
他吞了吞口水,喃喃道:“原來她還在啊,不過怎么跑到桓家去了…”
“你忙你的,我去找祝仙子。”
聶慶也顧不得那么多了,站在門外,低聲道:“月曦仙子,孫石闖進成了,但被人趕走了,據說是冷女俠。”
片刻的平靜后,屋內傳出聲音:“不必理會。”
聶慶呆呆地點了點頭,一時間摸不著頭腦。
而屋內,祝月曦雙掌抵著謝秋瞳的后背,源源不斷的內力灌注進去。
謝秋瞳依舊面色蒼白,雙眸緊閉,盤坐的身體搖搖欲墜。
祝月曦道:“堅持住啊,一定要把這個周天走完,只有你能自行運轉周天,才能真正跨過這個風險期。”
當內力穿過她薄弱的經脈,那非人的痛楚讓人難以忍受,但謝秋瞳咬著牙,渾身冒汗,依舊在堅持。
她的聲音無比艱難:“我…聽到…了,霽瑤…在…龍亢…”
祝月曦沉聲道:“是,她攔住了孫石,說明她武功進步巨大。”
“秋瞳,人的潛力是無限的,霽瑤的天賦是不足以支撐她這么快進入天人之境的,一定是失憶和這段時間的經歷,給了她冥冥之中的感悟。”
“人的一生就是這么奇妙,她本該是鍋里的一堆肉,生命已經到了破滅的邊緣,卻被我救出。”
“她過得很好,卻又徹底失憶,流浪江湖,再次陷入破滅。”
“可你看啊,她反而因為失憶,觸摸到了萬象無形、道法自然的真諦。”
“我們道家講究的陰陽太極之道,正是陰極而陽,陽極而陰,互相輪轉,生生不息。”
“破滅的盡頭,是復蘇的開端。”
“她做到了,你也應該能做到啊。”
謝秋瞳咧著嘴,渾身顫抖著,鼻孔都流出了鮮血。
祝月曦咬牙道:“再堅持!再努一把力!”
“我把你全身的疾病引發,讓你陷入這生命的垂危盡頭,但…該是否極泰來的時候了。”
“你和唐禹總有那么多大道理,那武學與人生的道理都是一致的,你以為你堅持不住了,你以為你一切都完了,而這正是…新生的開端!”
謝秋瞳仰起了頭,臉色又白轉紅,一口鮮血噴出,但耳朵、鼻孔卻在冒著肉眼難見的煙霧。
她咧嘴笑著,絲毫不在乎鮮血染紅牙齒和下巴。
她喘著粗氣,喃喃道:“老娘成功了!”
祝月曦頹然倒下,已經疲累不堪,內力幾乎透支。
謝秋瞳回頭看向她,瞇眼笑道:“運轉大周天完成,我的病痊愈了。”
祝月曦道:“別…別得意,雖然疾病痊愈,但身體極度虛弱,非常容易復發,而且還容易染上其他疾病,你現在宛如新生的嬰兒。”
謝秋瞳道:“不重要,只要看得到結果,我就什么都不怕。”
她攥著拳頭,一字一句道:“趁我病倒,欺負唐禹,一群雜碎,老娘要他們都付出代價!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