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人就是這樣,原生家庭和生長環境都困不住他,他總會在某一個時刻,綻放出耀眼的光芒。
當初的唐禹如此,如今的杜實也如此。
但不一樣在于,唐禹憑的是信念與認知,而杜實憑的只是單純的膽量。
在這種時刻,膽量遇到挫折總會給人恐慌感,杜實的心中就充滿了恐慌。
因此,他最終還是來到了郡府門口,靜靜等候著。
等啊等,從亥時等到了丑時,他內心急躁不堪,卻又強行忍著。
終于,郡府的門打開了。
聶慶走了出來,嘆道:“進去吧,她剛醒。”
“是。”
杜實點了點頭,大口呼吸著,調整了一下心跳,揉了揉臉,盡量使自己不那么狼狽和悲觀。
他緩步走進了郡府,走到了郡府后的官署,走到了那個院子,走進了那個房間。
他看到了姜燕正站在那里,一動不動。
臥房的門,緊緊關著。
杜實來到了門前,醞釀了一下情緒,輕輕敲了敲。
門立刻打開了,侍女低頭,示意他進去。
杜實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廣陵郡公,此刻的她臉色蒼白,可以透過皮膚看到青色的血管,可以看到她床旁邊的籃子里,堆滿了染血的白布。
她顯然在病情的關鍵期,顯然處于極端虛弱的狀態。
但她的眼睛卻是清澈的,雖然虛弱,但卻有神。
“說吧,外邊出什么事了。”
謝秋瞳的聲音很小,但卻沒有咳嗽。
杜實低聲道:“周家、謝家都站到戴淵那邊了,庾家的私兵也來了,他們聚集了八千大軍,把譙郡圍起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