費永苦笑道:“唐公,在屬下看來,他們是怕鴻門宴。”
唐禹道:“可以說是鴻門宴,但五百刀斧手倒不至于,我不屑于用這種計謀,因為在這個層級,刺殺這種事還解決不了根本問題。”
“所以…”
他回頭看向另外幾個家族的代表,道:“你們回去吧,讓常璩、杜誠、龔商和何韜親自來。”
“跟他們說清楚,不會有什么刀斧手,只是談事情罷了。”
“當然了,實在不想來那就不來,只是之后發生什么事,就沒機會商議了。”
“我唐禹做事向來光明磊落,但還不算是優柔寡斷之人,他們應該心中清楚。”
打發走了幾個使者,唐禹又躺了下來,扭了扭脖子,道:“昨晚有點落枕了,這段時間真是一個好覺都沒有。”
“費永啊,現在廣漢郡不好過,你應該猜得到世家要流血了。”
費永聳了聳肩,道:“流就流唄,無非是散盡家財嘛,我不在乎。”
唐禹詫異道:“怎么個說法?說實話,我還沒想好要你們世家散盡家財呢,你站在世家的立場,怎么考慮的?”
費永無奈笑道:“說實話,世家肯定是不舍得白花錢出去的,誰愿意天天吃虧?”
“我也一樣啊,作為費家的家主,幾百年積累的東西,當然不愿意白送出去。”
“如果我是王導、庾亮、桓彝,那什么也不說了,想要我吃虧,門兒都沒有。”
“可費家算什么東西?一個郡的家族之一罷了,就算唐公一直不動我們,我們也終歸只是三流小家族。”
說到這里,他嘆息道:“我是有點野心的,我愿意散盡家財跟著唐公混,做到更高的位置,建立一個大的家族。”
“所以我不認為我吃虧了,我只是在為自己鋪路。”
“將來唐公得了天下,我不說郡公、縣公,封個侯爵,領一郡之地總可以吧,那也比現在強太多了。”
唐禹點頭道:“那就說得通了,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否說得通。”
費永笑道:“世家總是欺善怕惡、踩低捧高的。”
唐禹很耐心等待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