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相信秋瞳能堅持下來。
她本就有堅韌不拔的意志,否則她都活不到今天。
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安心等待,等她康復。
不,不對,還有尹容!
自己需要盯著尹容,雖然不知道他會不會干壞事,但不能抱有任何僥幸,要把所有的風險全部堵死才行。
唐禹毫不猶豫,郡府對面的院子跑,那里是謝安的臨時居所,也是尹容所住之處。
一路跑進去,沒發現人,一問侍衛,才聽說尹容跟著戴平他們賑災去了,也不知道看什么熱鬧。
靠,這個老頭哪里是看熱鬧的人!
一定有鬼!
現在唐禹就是疑神疑鬼的狀態。
他當即道:“去找他回來!不管他在哪里!他必須要在我身邊才行!我要盯著他才放心!”
侍衛騎馬去找,大約過了半個時辰,尹容回來了。
他瘦削的臉上寫滿了疑惑:“唐公找我何事啊?”
唐禹深深看了他一眼,沉聲道:“沒事,就是想和你待在一起。”
尹容先是一愣,隨即眼睛一亮,驚喜道:“你怎么看出來的?”
唐禹皺起眉頭,滿臉疑惑。
尹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:“我只記得,我跟關桀說起過這件事,難道是他告訴你的?”
唐禹忍不住了:“告你媽啊!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,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。”
尹容尷尬一笑,道:“那是我想多了,唐公你說,我也想和你聊聊呢。”
唐禹再一次擦了擦臉上的汗,但他不比之前緊張了,他清楚自己這是疑神疑鬼、草木皆兵,但尹容在自己眼前,他確實是放心了一些。
所以唐禹感慨道:“尹大師是青州人?”
尹容點頭道:“青州齊郡西安縣,也就是曾經的齊國臨淄,我門派稷下劍宮名字之由來,就是曾經的稷下學宮嘛。”
唐禹道:“噢?我以為尹大師是傳承的門派,沒想到是自創的?”
尹容笑道:“自創的,小打小鬧,稷下劍宮在江湖上其實地位一般,主要是我這個宮主地位高,我哪天要是死了,那群不肖弟子…估計也被人瞧不起。”
他似乎也有所感慨,搖頭道:“我出身是很貧窮的,五六歲剛記事,父親就徭役死了,母親改嫁不到兩年就被人打死了。”
“當時宮里有個大太監,正好退下來,回我們老家,就收養了幾個干兒子,我就是其中之一。”
“他功夫好,手把手教我們練武,給我們飯吃,可謂是恩重如山。”
說到這里,他又苦笑道:“可惜他啊是個糊涂人,喜歡和男人對食,我們幾個干兒子陸陸續續都被他禍害了。”
“后來他病死了,但我也戒不掉那些可惡的毛病了,當然…我也結婚生子,有了一個大家庭。”
唐禹道:“怎么想著闖江湖的?”
尹容攤手道:“有啥辦法,世道不好,人總要生存吧?我本想是開個門派,收點學費…誰知道來的都是可憐人家的后代,心疼,同情,逐漸也就都收下當弟子了。”
“我現在門派一百來人,個個都要我養活,我壓力很大,否則何必一大把年齡了,還出來接任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