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剩下三千人,只活下來了六百。”
說到這里,唐禹都覺得慘,不禁搖頭道:“意思是…新老兵員加起來兩萬四千人的北府軍,現在只剩下兩千六百人。”
“十存一,這才是真的慘。”
眾人對視一眼,都不禁嘆息。
謝秋瞳低著頭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唐禹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沮喪,如此灰心的模樣。
所以他又笑了起來,緩緩道:“想當年曹操百萬大軍揮師南下,就在這長江之上,不也被一把大火燒得遍體鱗傷?”
“成大事,不可能一蹴而就,不可能一帆風順。”
“天下神器,哪個不是數十年之功?北府軍才不到兩年,就想奪得天下,那未免也太兒戲了。”
“我認為這一次失敗,是問鼎天下的過程中,一個小小的波折,一次可以預見的磨礪。”
“將來可能還會有這樣的磨礪,而最終成敗的關鍵,是我們是否經得住這樣的考驗,是否能在一次次失敗中,重新站起來。”
“故太史公有,文王拘而演周易,仲尼厄而作春秋,屈原放逐,乃賦離騷,左丘失明,厥有國語。”
說到這里,唐禹一拍桌子,嚇得另外三人一個激靈,下意識坐直。
唐禹目光掃視著他們,沉聲道:“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做什么!哪有成大事、成大器的樣子!”
“一次失敗就灰心沮喪,還談什么爭天下,談什么大志向。”
“他司馬紹當初被父親幾乎逼死、被宗族叔老幾乎叛殺,也幾乎被王敦滅了,他沮喪了嗎?”
“都給我打起精神來!戰爭才剛開始!還沒有結束!”
謝秋瞳使勁揉了揉臉,強行打起精神,道:“你是不是已經有了安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