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連忙喊道:“都起來!我…我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…”
不知道為何,說到最后,他聲音都沙啞了、哽咽了。
四周的百姓依舊磕著頭,依舊夸著他,甚至有人說起了譙郡之戰時,他從塢堡殺出,奮勇殺敵的事。
戴平面紅耳赤,身體都在發抖。
這是他時常都在吹噓的事,別人主動提起,他更是高興得很。
但現在聽著,卻覺得心中好難受,羞愧得無地自容。
“都別說了!”
他怒吼出聲,眼眶發紅,小聲道:“我…我算…算什么好官…”
“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貨色…”
他的聲音很低,像是喃喃自語:“我并沒有保護好你們…我甚至沒想過真要保護你們…”
“你們只是我吹噓的談資,只是我欺騙自己的工具。”
他再也待不下去,轉身離開。
他低著頭走路,喃喃道:“我是一個爛人,有時候真想做一些好事,但很快又被欲望淹沒、被懶惰籠罩、被懦弱覆蓋。”
“我不是好官,我是幫兇,是…是…擔不起你們贊美和尊敬的可悲之人。”
“我除了擅長騙自己之外,一無是處。”
“祖將軍,我們又見面了。”
京口鎮一間密室之中,唐禹靜靜坐著,看著風塵仆仆的祖約,露出笑意。
祖約似乎很意外,仔細打量了唐禹片刻,才緩緩坐下。
他沒有回應,而是直接問出自己的問題:“謝秋瞳到底要怎樣才會放我過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