抽搐、顫抖、痙攣,不可遏制地流出口水、鼻涕、眼淚,即使在服食丹藥之后,都發出艱難、壓抑、痛苦的喘息聲。
她的軀體變得僵硬,似乎全身多個地方都在抽筋,肌肉在收縮、發脹。
牙齒打著顫,她雙手用力抱著唐禹的手臂,最終衣裙濕盡,滿地泥濘。
天已經黑了。
時間已不知過去多久。
黑暗的房間沒有燈,他們看不到對方的臉。
謝秋瞳慢慢不那么用力,慢慢松開了手。
她的聲音平靜到毫無感情:“看到了么,這就是我。”
“發起病來,我連最低賤的畜生都不如。”
“我不信任感情,因為我清楚沒人會喜歡我這種東西。”
只有蒼天知道,疾病給她帶來的痛苦絕不僅僅是生理上的,還有心理上的。
極端的自傲之中,也藏著難的自卑。
“師父曾經說過,我這種天生疾病纏身的人,自帶厄運,意味著不吉利,意味著失敗。”
“如果有人和我靠得太近,那早晚倒大霉。”
“如果我生了孩子,那大概率孩子也會遺傳我的病,甚至更嚴重。”
唐禹沒有語。
屋內又陷入了寂靜。
黑暗籠罩著這個房間,像是世界只有他們兩人。
“這就是我,殘缺不堪。”
謝秋瞳的聲音帶著自嘲:“一個連屎尿都控制不住的怪物。”
唐禹依舊沒說話。
她看向唐禹,看不見任何東西,只是那里隱約有人的輪廓。
“啞巴了?后悔了?”
謝秋瞳冷笑道:“是不是突然覺得我很臟、很惡心……啊!”
她突然被人拉回懷里,嚇了一跳。
有力的雙臂,環抱住了她。
唐禹的聲音沉穩厚重:“不許用這種自暴自棄的語來反復刺傷自己,我清楚的你病,我知道你現在是什么模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