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之后,聶慶和唐禹便被五花大綁,抓到了營帳之中。
但兩人似乎并不慌張,中年胡子丑男人似乎在打瞌睡,而唐禹還面帶笑容。
苻雄瞇著眼,緩緩道:“唐禹啊唐禹,是誰給你的膽子,讓你敢孤身闖我大營的?”
“你們年輕人難道真以為,這個世界是講道理、講規則的?我現在隨時可能殺了你,你什么計策會有用?”
唐禹輕輕道:“我的命很值錢嗎?比成就霸業還值錢?”
苻雄皺起了眉頭。
唐禹道:“你別忘了,你還沒有整頓降兵呢。”
“現在你殺我,呼延晏會怎么想?他還會信任你嗎?”
苻雄臉色變幻,咧嘴笑道:“他甚至都不知道你…”
唐禹道:“來之前我先見了他。”
苻雄頓時沉默了。
唐禹繼續道:“另外,王猛還在這兒呢,我和他還是有點交情的,至少我真誠放他走了。”
“殺了我,他怎么看你?他還會服你嗎?”
“殺我,你獲得不了任何利益,反而會失去目前所擁有的一切。”
苻堅直接沉聲道:“別說了,來人,給唐郡公松綁。”
“不必。”
聶慶忽然一笑,內力迸發,震斷了繩索。
同時他信手一揮,又給唐禹松了綁。
兩人像是變戲法似的,悠閑地站在了營帳內。
唐禹抖了抖身上的灰塵,輕輕道:“要殺我其實不太容易,如果你們真的動了殺心,先死的一定是你們。”
“好了,不說廢話,我來這里是催促你們進攻的,別玩拖延時間那一套了。”
“你們不出手,晉軍就不會出手,我們也不會任由你們這樣拖下去。”
苻雄沉聲道:“進不進攻,是我們的事,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操心吧。”
唐禹瞇眼看向他,聲音變得冰冷起來:“看來,我是給你們太多好臉色了,以至于你們只記得我如今是廣漢郡公,是所謂的謀劃者,而忘記了…我也曾是一個將軍,一個弒君者。”
他指著苻雄的臉,一字一句道:“你今日有開朝立國的造化,是我給的。我能給你,也能給其他人。”
“你信不信只要我幾句話,呼延晏就立刻會號召三萬將士獨立出去,參與天下角逐?”
“你信不信我立刻就可以讓晉軍離開,不再管你的爛攤子,把你的陰謀捅到石虎那里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