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獸吐香,白煙繚繞。
纖細的手輕輕捏著僵硬的肩膀,庾文君看著丈夫滿臉愁容,低聲道:“有什么難辦的事,讓庾亮幫你吧。”
司馬紹閉著眼享受著,并未回應。
庾文君繼續道:“蜀地的情報也傳來了,所有人都知道唐禹在那邊被封了郡公,并沒有渡河,庾家也清白了啊。”
“那過去的事,分明也是栽贓陷害的事,怎么能一直揪著不放呢。”
司馬紹深深吸了口氣,無奈嘆道: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,政治哪有所謂的清白和對錯啊。”
“江東士族難道就不知道庾家是清白的?謝家、周家、桓家乃至王家,誰不知道真相?”
“但為什么盯著你們庾家打?”
“因為你們是世家也是外戚,朕上位之后,庾家風頭太盛了,北方南渡過來的豪族勢力太大了,江東士族當然恨不得把你們往死里壓。”
庾文君道:“那群江東士族也太過分了,你怎么不站出來敲打他們一下?”
司馬紹攤手道:“清醒點好嗎?江東士族后邊難道就沒人?朝堂上一致給你們潑臟水,你以為背后沒有人組織?”
“君王要制衡,朕根基薄弱,該妥協的時候是必須要妥協的。”
“畢竟圍剿唐禹那一戰,打得太爛太丑陋了。”
說到這里,司馬紹搖頭道:“讓庾亮再忍忍,還沒到重新拋頭露面的時候,等收復了漢中,國威君威皆振,才是朕站出來主持公道、平反昭雪的時機。”
庾文君似懂非懂地點頭,然后小聲道:“可是陛下…那個謝秋瞳,也不可信啊,我總覺得這個女人野心太大了,太聰明了。”
司馬紹無奈道:“你都看得出來,朕能看不出來嗎?”
“但她聰明就聰明在,不玩那些小手段,只說實話實情。”
“錢鳳尾大不掉,世家愈發猖獗,君權遭到巨大侵蝕,國家稅基千瘡百孔,很多問題已經到了不得不解決的時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