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禹并未說話,而是快步朝前,來到李班的身旁。
李班看向唐禹,露出了凄慘的笑容。
風吹過他的面龐,血污已經干涸。
他輕輕道:“唐嬴子爵,你是…你是很有智慧的人,對嗎?”
“你可不可以告訴我,我做錯了什么?”
唐禹并無語。
李班哽咽道:“我只是…我只是不想做一個那么壞的人,為什么要得到這樣的結果?”
他見唐禹不說話,便釋懷一笑,眼淚流出的同時,呢喃道:“我知道…我其實都知道…”
“這天下…真如一個垃圾坑,蒼蠅飛舞,蛆蟲遍地,一切都在腐爛。”
“活在里邊的人,只能磨牙吮血,手持兇器,目露兇光,殘殺著每一個同類,吃肉飲血,敲骨吸髓,直到再無活物。”
“我這種比較干凈的,不那么兇的,自然該死的早一些,成為殘酷者的食糧。”
他撿起了地上的刀,直接割破了自己的喉嚨,沒有任何猶豫,也沒有任何眷戀。
他只是在最后的一息,抓住了唐禹的衣袖,聲音顫抖:“我聽說過你的故事,天下大同,是真的嗎?”
唐禹看著他近乎哀求的眼神,點頭道:“是。”
李班笑了,手垂落而下,在地上抽搐著、痙攣著,釋放著生命最后的力量。
而被他保護下來的那幾十個人,沒有語,只是提著刀,朝著李期沖去。
一個接著一個倒下,最終世界的安靜了。
唐禹站了起來,看著四周橫七豎八的尸體,久久無。
火焰還是在燒,那么炙熱,那么明亮,卻始終燒不穿這黑暗的天,照不亮這殘破的地。
李期發出了狂笑之聲,他看著太初宮繁華的樓宇,大聲道:“再也沒人能擋住我了,殺進去!殺進去!把他們都殺光!”
“只能殺男人!聽清楚了嗎!哈哈哈哈!”
他迎來了朝思暮想的時刻,帶著四千精銳沖了出去。
他甚至沒有發現,五千新兵,根本沒有隨著他進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