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此時,他才大聲回應道:“唐禹…使君,使君一戰驚天下,從此以后,四海境內都將傳唱你的名字。”
“今日周某未能給使君讓路,若再有見面之時,愿拜使君為主公。”
說完話,他深深鞠躬而下。
或許,如果他不是一家之主,而是孤身一人,他現在就會追隨唐禹而去。
唐禹看著他,信手一揮:“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。”
在周斐的目送下,唐禹帶著大同軍朝西劃船,直到進入謝家的防線河段。
但唐禹并沒有看到很多兵,十來丈才有那么一兩個人,僅僅像是在站崗一般。
這讓聶慶很是高興,激動道:“好機會!謝家在故意放水!小師妹可能打了招呼!”
“師弟,咱們可以就此渡河,往北逃之夭夭了。”
唐禹沒有說話,只是皺起了眉頭,神色變得凝重了起來。
一路向西,終于看到了謝家的主力,聚集在渡口碼頭那邊。
站在中間的謝廣,正朝著唐禹揮手,笑而不語。
聶慶壓著聲音道:“怎么回事啊師弟,人家都讓路了,咱們怎么不渡河?”
唐禹沉聲道:“就怕不是在給我們讓路。”
聶慶瞪眼:“是圈套?有埋伏?”
唐禹道:“都不是,而是…很可能謝家之中有高人,看出了我的真實企圖,所以干脆懶得防衛。”
話音剛落,對岸就響起了爽朗又干凈的聲音。
像是歌聲,又像是吟唱。
“燕燕于飛,差池其羽,之子于歸,遠送于野。”
“燕燕于飛,頡之頏之,之子于歸,遠于將之。”
伴隨著聲音,人群逐漸分開,一個青年從中走出,溫潤如玉、神態自若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