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人道:“這年頭誰不缺錢,門派要養,兵器要買,不然哪個弟子愿意跟我們?”
唐禹道:“郗鑒給了多少?”
關桀說道:“每人二十兩黃金,如果能殺了你,在我們不要官職封賞的情況下,一人再給五十兩。”
唐禹笑了笑,緩緩道:“我的命也真夠值錢的,總計三百五十兩黃金呢,相當于一個二流世家的全部家資了。”
“不過…你們來之前,完全不掂量掂量嗎?我可是北域佛母的徒弟。”
“殺了我,你們全家怎么辦?”
關桀道:“所以我們沒打算殺你,而是把你抓回去,讓郗鑒殺。”
“這樣,北域佛母即使對我們不滿,也頂多敲打敲打我們,沒必要和我們拼命。”
唐禹沉默了。
然后他點頭道:“想得很周到。”
“不過既然你們認錢,那我也有錢,我給你們四百兩黃金,你們遠走高飛,豈不美哉?”
關桀沉默了。
唯一的老者說道:“我們不會這樣做,否則將來便沒人敢請我們做事了。”
“習武之人,行走江湖,基本的道義還是要講的。”
唐禹看向他,笑道:“這位前輩如何稱呼?”
老者沉聲道:“前輩不敢當,某乃廬山云鶴宮方士姜霖,江湖人給個薄面,稱姜方士。”
唐禹道:“姜方士看來很重視江湖道義咯?”
姜霖眉頭微皺,淡淡道:“沒有規矩,不成方圓,基本的道義還是要講的。”
唐禹瞥了他一眼,又緩緩笑了起來。
他輕聲道:“真是有意思呢。百姓被山匪屠殺的時候,講道義的人沒來,譙郡危在旦夕的時候,講道義的人沒來。”
“有人幫百姓做主了,講道理的人就來了。”
“舒縣一夜被屠三十人的時候,姜方士在哪里高就啊?”
姜霖臉色沉了下來,冷聲道:“休要胡,我等只是江湖人,不是官府,沒有義務救苦救難。”
唐禹道:“那你談什么道義?”
他看向其他人,攤手道:“你們又談什么道義?”
“一群見錢眼開、見風使舵的貨色,拿錢辦事的朝廷鷹犬,助紂為虐的卑鄙之徒,在老子面前談個屁的道義啊!”
“老子為百姓嘔心瀝血,親赴戰場,幾度深陷生死邊緣,這才是道義。”
“司馬睿虐殺少女,我當眾揭開他的陰謀,殺了他為冤屈者報仇,這才是道義。”
“為了國家穩定,我多次獻計,打敗了王敦,實現了太平,這才是道義。”
“我有官不做,放棄榮華富貴,在這深山之中被數千人圍殺,只為了百姓能過上好日子,這才是道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