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月曦臉色頓時一變,當即呵斥道:“誰讓你來的!是不是梵星眸!是不是!”
“你以為我會讓你占便宜?你以為我會讓一個男人來給我治病?”
“你什么都不懂!甚至不會武功!”
“滾!看在霽瑤的面子上我不對你動手!趕緊滾!”
唐禹面色很平靜,他看著表情有些猙獰的祝月曦,緩緩道:“其實你挺可笑的。”
祝月曦道:“你說什么!你難道以為在這件事上,還能靠嘴皮子說服我?”
“梵星眸安的什么心,難道我不知道嗎?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毒婦!”
唐禹并不在乎她態度的強硬,只是靜靜站著,輕聲道:“你和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一樣,非但可笑,而且可悲。”
“你分明知道我在舒縣做的不錯,你也知道我在譙郡力挽狂瀾,展現出了堪稱奇跡的能力。”
“你很清楚,我擁有強大的魄力、出色的組織力、非凡的毅力、不俗的軍事水平和極端清醒的大局觀。”
“放眼天下,能做到我這一步的人,屈指可數。”
說到這里,唐禹笑了起來,緩緩道:“你什么都知道,但你依舊說我什么都不懂,依舊輕視我,依舊不把我放在眼里。”
“不是你太傲,而是你和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一樣,不看能力,只看身份。”
“如果我是王劭的身份,我守住了譙郡,你一定把我夸到天上去,認為我是百年一遇的人杰,對我敬重無比。”
“但偏偏我只是個賭徒之子,贅婿之流。”
“與我的功績相比,我受到的尊重輕如鴻毛。”
祝月曦冷聲道:“你來這里就是為了吹噓自己?就是為了表達世俗的不公?表達你內心那點可笑的憤慨?”
唐禹搖頭道:“我不在乎那樣的不公,在某種程度上,我其實是一個很自負的人,我總認為我見證過你們從未見過的事,所以很高傲,很不屑。”
“只是我師父說,一味地內斂和藏拙,是無法擴大自身影響力的,我認為很對。”
“內斂和藏拙讓我的高傲之心得到了巨大的滿足,有一種蔑視時代、高高在上的痛快滋味,但如果不擴大自身的影響力,又不利于我之后的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