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禹道:“戴兄,你有所不知…我爹死了!”
戴平愣住了。
唐禹苦澀道:“我爹害怕我來譙郡出事,吞毒自殺,想以守孝的方式,留我在建康。”
“但陛下…為了讓我來譙郡上任,為了不讓我守孝,竟然封鎖消息,讓我把父親遺體帶出城北六里,悄然掩埋。”
“人不孝,與畜生何異!”
“但我就是個不孝之人,我連我爹的遺體都做不了主,我甚至連一塊碑都無法給他立。”
“我對不起我爹!”
說到最后,唐禹已經哽咽了起來,趴在桌上,不停啜泣著。
戴平眼睛發亮,看了一眼四周,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。
招呼人把喝得爛醉的唐禹送回官署,戴平便快步趕往城北塢堡營地。
他見到了戴淵,施禮道:“見過父親。”
戴淵眉頭微皺,道:“著急忙慌的樣子,生怕別人看不出你有心事?”
戴平連忙調整了一下情緒,才低聲道:“父親,您認為…唐禹如何?”
戴淵瞥了他一眼,道:“你見到他了?他什么立場?試探出來了沒。”
戴平看了一眼四周,才將剛剛桌上的事娓娓道來,最后總結道:“唐禹在舒縣做的那些事,我認真打聽過,看過詳細的情報,確實做的不錯。”
“此人有治理之能,背后也無世家牽扯,來歷清楚干凈,將來可為我們所用啊。”
“關鍵是,關鍵是他在大晉其實已經有了名氣,許多儒生認為他施行仁政,有圣德風范,將來若是為我們所用,也有著其他方面的影響力和號召力。”
戴淵思索了片刻,才緩緩點頭道:“你能想到這一層,還是不錯。”
“不過此人的話也不可輕信,萬一他是演的呢,只是為了獲取你的信任,達到其他目的呢?”
“做事要萬全,不可掉以輕心。”
說到這里,他微微一頓,道:“這樣,你立刻派值得信任的親信,快馬趕到建康,去看看唐禹的爹到底死沒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