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禹跟上了她,知道不能再在這個話題環繞,否則就用力過猛了。
于是他問道:“殺不了我,你怎么交差?”
喜兒直接擺手道:“交差?我需要向誰交差?石虎他還能管得了我?”
“要不是他和慕容鮮卑有合作,師父都不可能派我來幫他。”
唐禹道:“可我也不愿你影響了他們的合作,否則你會被責怪的。”
喜兒笑道:“誰要你關心了!師父才不會怪我!你啊,還是考慮考慮你自己吧,譙郡那個地方挺復雜的。”
說到這里,她有些遲疑,瞟了唐禹一眼,才裝作漫不經心的模樣,說道:“撐不住了就跟我走唄,你都修煉《大乘渡魔功》了,那也就是我們極樂宮的弟子了,我這個大師姐可不能不管。”
“至于幫助慕容鮮卑建國…那些計劃吧,也未必非要去做,我也不是很在意那個。”
唐禹瞇眼道:“你在乎我,多過慕容鮮卑建國。”
喜兒翻了個白眼,道:“少自戀了,你最多只能算我的朋友,還只是最普通那一檔。”
根據情報顯示,喜兒沒有朋友,一個都沒有。
所以她這么說,意思是…我在她心中,僅次于她師父。
唐禹膽子大了起來,鄭重道:“譙郡還是要去的,戴淵、祖約和桓家的態度,我都要摸準,在關鍵時候挑起他們的矛盾,這樣石虎就能輕易拿下譙郡。”
“這樣,你回去交代的時候,就說已經收服了我,我現在聽你的命令行事,會在到時候配合打開城門,這樣你就不會被責怪了。”
喜兒惱怒道:“都說了,我自己有法子應對,你不要總考慮我。”
唐禹道:“不為你考慮,那我為誰考慮?我和你一樣,都沒有親人了,只有互相取暖啊。”
聽到這句話,喜兒也笑不起來了,想要安慰一下唐禹,卻又拉不下那個臉。
唐禹鄭重道:“而且…如果不挑起戴淵、祖約和桓家的矛盾,石虎恐怕很難拿下譙郡。”
喜兒道:“也未必,石虎似乎已經和戴淵接上頭了,甚至結盟了,畢竟我最開始過來的任務是殺戴淵。”
唐禹道:“這就是問題所在。”
“戴淵是司馬睿一步一步栽培過來的,可謂是恩重如山啊,因此君臣互相信賴,因此戴淵手握大權。”
“十多年來,君臣同心,經歷過那么多大事,戴淵說背叛就背叛了?”
“萬一是詐降…是請君入甕,在甕中捉鱉,那石虎就完了。”
“你要知道,石虎這一次帶了四萬大軍,戴淵真要守,也是不好守的。”
“他用處詐降這種計策,是情理之中。”
喜兒皺著眉頭,想了想,才道:“這倒也是…不過石虎應該考慮過這種情況吧…這些事讓他頭疼去。”
唐禹繼續道:“我現在覺得,還需要往后看。”
“如果戴淵大戰之前,打開城門接石虎進城,直接投降,那肯定不是詐降。”
“但是…萬一大戰之前,戴淵悄悄把譙郡周邊各大世家的私兵全部調度過來呢?”
“那時候一旦突然翻臉,石虎根本來不及防御,要被打個措手不及。”
“所以我們判斷這件事的一個重要因素,就在于戴淵有沒有再請援兵。”
“否則萬一石虎敗了,大晉又成了鐵板一塊,那趙國必然退兵…而慕容鮮卑想要立國,趙國就不會給機會了。”
“這關乎著你師父的未來,當然也是我們的未來,我不能掉以輕心啊。”
喜兒臉色也變得嚴肅,點頭道:“那我提醒一下石虎,讓他多長個心眼,千萬別上當了。”
唐禹心中松了口氣,剛要說話,卻見喜兒表情驟變,瞬間停下馬來。
她猛然回頭,眼中透著殺意,冷聲道:“滾出來吧!我已經感受到你的氣息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