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屬于任何一方,無論是身份還是思想,所以你才適合任何人親近。”
唐禹點了點頭,道:“我不得不承認,你的確算準了一切,但你這樣做能得到什么?”
“你所做這一切,只是為了讓喜兒對我更有好感?只是為了讓我能學到武藝?”
“但你需要給圣心宮支付很大的代價吧?為了我,這值得嗎?”
謝秋瞳瞥了唐禹一眼。
她沒有正面回答,而是緩緩道:“你們家沒有仇人了,都被喜兒解決了,你猜猜你父親這段時間在做什么?”
唐禹道:“什么?”
謝秋瞳道:“每天都在吃五石散,與一群男男女女醉生夢死,在迷亂和欲望之中沉淪著。”
“這么做的,除了他,還有功成名就的謝愚。”
“還有很多和他們一樣,不缺吃喝,沒有焦慮的人。”
唐禹沉默著,不知道她要表達什么。
謝秋瞳繼續道:“而在建康城以西的廬江郡,上萬流民聚在一起,完成了一場浩大的山神祭奠儀式,還獻祭了十對童男童女,他們在祈禱山神賜予他們數之不盡的野味和獵物。”
最終,她笑了起來,譏諷說道:“這就是人,無論貴族還是平民,都蠢到骨子里了。”
“我想表達的是,你這樣背景干凈、思想正常、頭腦還算清醒的人,實在很少見。”
“栽培你,即使付出很大的代價,也是值得的。”
唐禹無法反駁。
他只能搖頭嘆息道:“可是我只是學到了粗淺的武藝,算不上什么進步,喜兒對我的好感,也會隨著她離開之后的清醒,而化作烏有。”
謝秋瞳道:“她的確會走,也的確會清醒,但我說過,她缺愛。她這種缺愛的人,即使清醒了,也會格外珍惜擁有過的愛。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