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北琛回到他對面的房子。
他點了一支煙,站在窗前,眉頭皺得很緊,腦子里全是陳秀花剛才說的那些話。
她差點被白薇的保鏢強暴。
硬生生被打斷手臂。
捉了一屋子的老鼠嚇她,直到精神錯亂。
馮意如搶走了她所有的錢。
她一個人打三份工,就為了賺那點醫藥費。
所以,這份五萬的工資,已經是她能拿出的最大體面了。
每一個字,都讓他胸口發悶,呼吸困難。
他不知道。
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離開,讓她吃了這么多苦,受了這么多罪。
此時,滔天的怒火和自責幾乎將他吞沒。
他拿出手機,撥了一個電話。
“秦風。”
他的嗓音冷得能掉下冰渣。
“封殺白家,誰與白家繼續合作,就是與我北喬為敵。”
“三天之內,我要白家破產,在海城無立足之地。”
他頓了頓,眼底是化不開的狠戾。
“若商氏集團不遵,照打不誤。”
電話那頭的秦風心里咯噔一下,趕緊領命。
“好的,商總。”
秦風又補充道。
“南星回來了,一直在照顧老陸。老陸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,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,估計會陪他一段時間。”
商北琛沒什么情緒。
“無妨,她愛待在哪都行。”
只要不在天御出現,不欺負喬熙,就好。
十來分鐘后。
商北琛聽到了對門的關門聲。
他走到貓眼前。
看到了,陳秀花正黑著臉等電梯。
電梯門合上。
他立刻打開自己的門,快步走了過去。
熟練地按下密碼,打開門。
滿桌的菜幾乎沒動過。
豆丁一個人坐在餐桌前,小小的身子陷在椅子里,正拿著小勺子專心致志地喝湯。
“草莓叔叔。”小家伙奶聲奶氣地喊他。
“乖。”
商北琛只說了一個字,目光已經越過她,徑直往里走。
他推開臥室的門。
喬熙就站在窗前,背對著他,看著窗外漆黑的夜景。
那個背影,孤單得讓人心口發緊。
他走過去,從身后伸出長臂,一把將她圈入懷中。
她的身體明顯顫了一下。
“對不起。”
商北琛的下巴抵著她的發頂,聲音沙啞。
“我不知道,這四年,你過得這么苦。”
他收緊手臂,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嵌進自己身體里。
“欺負過你的人,我一個都不會放過。”
“包括馮意如。”
喬熙什么也沒說,眼淚卻斷了線往下掉。
母親剛才的教訓還回蕩在耳邊。
最狠的那句話是,“你想跟他在一起,除非我死。”
她的心像是被硬生生撕開一道口子。
母親這些年也跟著受了很多苦,她是真的恨商北琛,也恨馮意如。
商北琛察覺到她的顫抖,將她板了過來。
他看到她紅腫的臉,還有一直滾落的淚珠。
心口猛地一抽。
他伸手,用指腹輕輕撫過她的臉頰。
她的眼淚順著他的動作沒入他的掌心,滾燙得嚇人。
商北琛知道她心里難受,也猜到陳秀花肯定對她說了狠話。
他從口袋里,拿出一個東西,正是那個瑪瑙手串。
他執起她的手,將修復好的手串輕輕給她戴了進去。
珠子已經重新穿好,也清洗干凈了,溫潤的觸感,半白半赤的顏色和原來一樣,一點都沒變。
他看著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,無比認真。
“喬熙,你聽好了。”
“我就是你最硬的后臺。”
“從今往后,我不允許任何人,再傷你分毫。”
喬熙抬起淚眼看他。
“商北琛,破鏡……真的能重圓么?”
她的聲音里全是迷茫和不確定。
他看著她,眼神無比堅定。
“可以。”
“所有的裂縫,我都給它補上,我會讓它完好如初。”
他捧著她的臉,鄭重承諾。
“我也一定會讓你母親,重新接納我。”
“把一切都交給我,別擔心。”
他將她用力拉入懷中。
喬熙再也繃不住,哭得更厲害了,整個身子都在他懷里一顫一顫的。
商北琛輕撫著她的秀發,嗓音放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