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唐皇太子李泰連戰報長什么模樣都沒看到,就咧著大嘴開始笑了,一聽到戰報兩個字立馬就笑逐顏開,喜上眉梢的歡愉難以遮掩。
正愁沒有喜訊可以讓老爹高興一下,喜訊這不就送進門了嗎?
戰報一定等于喜訊嗎?不一定,絕對的不一定!別說會不會打仗,是個人就知道勝敗乃兵家之常,這世上哪有什么常勝將軍?
不過對于大唐來說,還真的沒人想這么多,戰報到了那就是到了備宴的時候,大壇備酒、大塊切肉,慶祝就完了。
打仗還能輸?腦子里也沒這概念啊,戰報就是功勞簿!
李泰接過戰報,一看是薛延陀那邊的,臉色頓時不是那么好了,心里微微地打了個顫。
薛延陀沒有贏的可能,輸是一定的,有沒有被滅是不一定的,李泰捏著戰報,有點不敢打開來看,此時此刻他甚至有點希望這不是一份喜訊了,哪怕是大唐輸了,也能接受。
“唉。”李泰輕輕地嘆了口氣,大唐要是打個薛延陀都打輸了,阿爺的臉往哪兒放?唐直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阿爺的假病要變成真病了。
不管怎么樣都得面對事實,李泰拆開封皮,拿出戰報來,仔細地從上到下的看了起來。
拔灼跑到夏州城下就龜縮不出,一直躲在營帳里,未曾發出過一兵一卒,進一步不敢、退一步不甘,他就消消停停地跟大唐耗上了。
拔灼以為大唐的中原之師遠路疲奔,在邊關守不了多久就會撤回,到時候夏州空虛,他就有機可趁了。
也不知道是運氣差了點,還是人算不如天算,拔灼在夏州這邊趴得好好的,大唐的將士也沒找他的麻煩。
一來大唐的將士都是奉命去鎮守各州的,并沒有主動出擊的必要,二來跑出來打拔灼也沒什么肉可吞,最多是把他打跑,大唐想要的是一口吞下,不是驅逐離境。
雙方正這么和諧的耗著,如此美好的和平局面卻突然之間被一個愣頭青給破壞掉了。
大唐有一個神奇的明威將軍,閑得無聊私逃出境了,腦袋一熱滅了五天竺,終于浩浩蕩蕩地保護著使節團回國了,過了玉門關、肅州、甘州,一路來到了涼州。
涼州這地方自來就是胡人聚集地,胡人多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,偏偏這個明威將軍就嗅到了不同的氣息。
他總覺得有很多的胡人都非常地緊張,這不對呀,胡人性格粗獷并不是心思細膩的人,緊張都寫臉上了,肯定是有事。
于是乎他在涼州不走了,非要打聽出個所以然來,這還挺好打聽的,沒費吹灰之力就打聽明白了。
原來是薛延陀要進攻夏、靈二州,大唐已經在夏州、靈州、勝州、塑州布好兵了。
“哦”陸清慢悠悠地轉著手里那個充滿了異域風情的酒杯,好整以l地自自語:“薛延陀的兵也到了,大唐的人也來了,人都齊了還不打,是差哪兒了呢?”
曹蟒大口大口地吃著燉得爛軟的豬肘子,滿嘴流油地說道:“仗打不起來還能是差哪兒?差沒人先動手唄。”
“嗯。”陸清抿了一小口當地的佳釀,看了一眼曹蟒:“我丈人教我遇敵則戰,不遇敵可咋辦呢?”
“找他們去!”曹蟒毫不猶豫地就是一嗓子,陸清輕微地點了點頭:“嗯,你說的對。”
陸清當即吩咐探馬:“去給我找找薛延陀的朋友,看看他們在哪個草坑趴著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