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泰打開一看,是長孫無忌下的調令,讓他過去接手岑文本的工作,當然不可能給他岑文本那么高的待遇,只封了個檢校中書侍郎。
李泰臉上一直掛著不深不淺的微笑,心里暗暗地想起了在洛陽的時節,長孫無忌曾力薦許敬宗做東都留守司。
若不是長孫無忌非要舉薦許敬宗,現在的東都留守司應該是李恪的,結果皇帝為了平衡長孫無忌和李泰,直接任命了蕭r。
也不知道這個許敬宗跟長孫無忌的關系有多鐵,長孫無忌就這么無所顧及地提拔他,拼了老命地給他制造立功的機會。
“嗯,”李泰把調令輕輕地放到信封上面:“你什么時候走?”
“臣明日一早啟程。”
“好,那你回去準備一下吧,我也不耽擱你的時間了,明天有幾幅畫你帶上,替我交給陛下。”
“是,沒有別的事,臣就告退了。”
李泰微微地點了點頭,又擺了擺手,許敬宗一揖而退。
李泰撫開調令,抓起信封,一把撕開封皮,把剛寫完的信又掏了出來,想再補充點什么。
看了一遍發現好像也沒什么可補充的,拆都拆開了,好歹寫點什么吧,這一寫又寫了千余字。
再次漆好了信封,李泰把這幾天畫好的幾張曲江別苑圖拿出來,他給曲江別苑起了個名字叫芙蓉園,曲江池也改叫芙蓉池。
對著鏡子快速的畫了張自畫像,又把長樂、城陽、雉奴、兕子、妞妞、李欣都畫到了一張紙上,雖然每個人占的面積都不大,但每個人都畫得很精致。
忙到天亮李泰才把這些畫都畫完,他讓人把這些畫、他寫的信以及調令一起給許敬宗送去,他相信阿爺看到這些,一定會很高興。
李泰這邊千方百計地想著怎么能讓阿爺高興,曳莽那邊絞盡腦汁地琢磨著怎么能把阿爺弄死,一口氣都不留的那種。
唐直出去跑馬之后,他就按唐直說的把糧草物資都運回了北方,果然老爹當時就翻了臉,一時一刻都不留他了,直接把他暴罵一頓,趕他回北方。
他也來了怒氣,臨走還非要搜老爹帳篷,聲稱要把唐直的兩個夫人給搜出來,夷男氣得拎鞭子要抽他,要不是心腹小校手疾地推開了他,他非被抽個實惠的不可。
“不讓搜就是心虛。”曳莽也沒什么辦法,只好罵罵咧咧地跑回北方自己的地盤上,老老實實地等著唐直歸來。
曳莽沒事就回想老爹是怎么對待自己的,一會兒想要自己的兵馬,一會兒想要把唐直扣下,一會兒又想把自己囚禁在這兒。
還真是變著花樣地欺負自己,這么偏心的老爹不要也罷,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悄無聲息地把他弄死。
他正一個人無聊地喝著悶酒,忽然一個小校跑進了帳篷,大聲嚷著:“唐將軍回來了!”
“哦?”曳莽突利失聽說唐直回來了,頓時心花怒放,“噌”的一下從獸皮上彈了起來,把手里的酒囊拋出去,正正的砸在了小校的腦袋上,他還罵道:“媽的,讓你不早來報。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