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海連忙作揖道:“如此說,我替太子殿下謝謝陳公爺了。”
“客氣什么?”陳文笑著看向太子的書房:“太子可在么?”
“在。”云海虛扶著陳文,躬著腰在旁邊帶路,走到臺階前,云海快跑兩步進去報道:“二郎,陳公公來了。”
“哦?到哪兒了?我去迎。”李泰正在復習珠算口訣,聽說陳文來了,他急忙向外走,云海趕緊扶著他:“太子莫急,陳公公就在門外。”
他們在屋里說話,陳文站在臺階下面都能聽見,他怎么能讓李泰走出來迎他?他抬腳踏上臺階,小碎步倒騰得還挺快。
陳文進屋便朝李泰躬身一禮:“見過太子殿下。”
“不必多禮。”李泰離的遠就虛扶一把,笑問:“父皇還生氣么?”
“剛開始有點生氣,現在火消了。”陳文拿出詔書,云海趕緊接了過去。
“今天多承公公替我說情。”李泰說著躬身一揖:“惠褒拜謝了。”
“哎!”陳文遠遠的一抬手,有幾分不知所措的說道:“這怎么受得起?”
李泰看出了他的拘謹,便指了一下詔書,問道:“這是什么?”
“哦,這是中書舍人寫的詔書,陛下讓你過目。恐陛下召喚,太子殿下若沒別的事,我先回去了。”
陳文說著拱了拱手,李泰笑著點了點頭,讓云海一直把陳文送出宮門。
陳文送來了三份冊封詔書,李泰非常的仔細的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,詔書當然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。
李泰想了想光是這三份冊封詔書,似乎有點不太夠,應該再給它加點催化劑,李泰想了想,提筆又給薛延陀寫了一封詔書。
“中國貴尚禮義,不滅人國,前破突厥,止為頡利一人為百姓害,實不貪其土地、利其人畜,恒欲更立可汗……既許立之,不可失信。秋中將遣東突厥舊部渡河,復其故國。”
李泰生怕薛延陀不知道東突厥復國了,他下道詔書明明白白的把這件事告訴他們。薛延陀剛被大唐悔婚給憋屈的一肚子火,這會兒大唐又幫助東突厥復國了。
薛延陀原屬于西突厥,受東突厥的欺負不是一年兩年,都打出世仇來了,現在東突厥又復國了,他能沒點動作嗎?
“爾薛延陀受冊在前,東突厥受冊在后,后者為小,前者為大。”李泰又說薛延陀和東突厥都是大唐冊封的,并且薛延陀比東突厥地位高點。
薛延陀與東突厥本來就有仇,現在讓他為大,他起碼得適當的欺負一下東突厥吧?
“爾在磧北,東突厥在磧南,各守土疆,鎮撫部落。其逾分故相抄掠,我則發兵,各問其罪。”
李泰又警告了薛延陀一下,讓薛延陀和東突厥一個在沙漠北邊,一個在沙漠南邊,誰也別侵犯誰,否則我大唐會出兵干預。
這招實在太損了,這就叫莫謂之不預也,我可提醒你了,你敢動東突厥,我就揍你,你不動東突厥,嘿嘿,東突厥就跟個癩蛤蟆似的,趴你身邊惡心你。
李泰不敢坐著,就站著寫完了這封詔書,放下筆,直起腰,又是皺眉頭又是咧嘴,真是腰酸屁股疼。
不過太子爺的心情很好,看著詔書就在暢想,真珠可汗會不會直接被氣死,他的嫡長子肯定是咆哮如雷了,庶長子應該能樂瘋了吧?
殊不知真珠可汗的庶長子曳莽突利失,現在就要樂瘋了,不為別的,只為他帳下,突然來了個跟他一見投緣的貴客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