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打兒子還需要理由?我也想知道他為什么打我。”李泰一扯李治的胳膊把他扒拉過來,指著紙面說:“好好看聯。”
“哦。”李治乖乖的看著對聯,聽二哥講。
“前四個字是沒問題的,后面從來對今古也沒問題,不見對無人就很勉強了,誰對能對不上了,誰是名詞,能是意愿動詞,挪移對手卷也差著層次,挪移是復合動詞,手卷是手去卷,用手卷,是主語加動詞。”
李治聽的很明白,他點點頭,無奈的說道:“我懂,但是我對不出來更好的了。”
“這個稍改一下就能很好。”李泰在李治的聯下面寫道:“萬仞山屏,從來誰曾用力移。”
“這樣對仗就工整了一些,但是還是差著意境,感觀上不夠美。如果用云用月去對水,就好多了。”
李泰略一思索,又在下面寫道:“半領云席,千秋何女用線扦。”
李治看的小嘴微張,真是從心里服氣,李泰又微微一笑,問道:“你六皇兄怎么對的?”
“他對的可好了。”李治抓起筆,寫下:“一輪月鏡,乾坤何匠用功磨。”
“嗯,風雅有度,三哥果然高我一籌。”李泰笑著點了點頭,看李治一臉的憋屈,笑道:“你才十歲,輸給你三皇兄不是太正常了嗎?”
“你說這不是李諳對的?”
李泰輕笑一聲,這要是李諳對出來的,他可以撞死了,李泰輕輕的拍了拍李治的小肩膀:“你忘了昨天三皇兄進宮探母了嗎?”
“吼吼”李治一下高興的跳了起來,輸給三皇兄不丟人,那是越不過去的高山,也就大皇兄和二哥能跟他比比文采,沒輸給六皇兄就行。
李治忽然又想起了,進門的時候看到有人往外運木料,于是兩眼冒著好奇的光盯著李泰問道。
“二哥,我看他們把木料往外搬了,房家小姐姐同意了?”
李泰轉到桌子后面:“她回信了,我還沒看呢。”說著他慢慢的坐下,然后“騰”的一下,快快的站了起來。
李治看他疼的那個樣子,跟著直咧嘴:“二哥,傳御醫看看吧。”
“去你的,這地方怎么看?”李泰隔著褲子揉都感覺到凸起感了,腫一定是腫了,就是不知道破沒破。
“二郎,我幫你看看吧。”云海一直在院外,都不知道李泰挨打了,看他這樣子,真的是很心疼。
“不用。”李泰臉色泛紅的笑了笑:“我就是沒挨過打,不太習慣。”
李治小手一揮,吩咐云海:“叫御醫拿點消腫止痛的膏藥來。”
“是。”云海趕緊跑了出去。
李治扶著李泰,勸道:“上床趴著吧,涂點藥就好了。”
“嗯,行。”李泰慢慢的走到里間,小心的趴在軟榻上,感覺舒服了不少,他從袖子里掏出信封:“咱倆一起看。”
李治坐在邊上靠著二哥的胸口,李泰環抱著他,展開信紙:“多承垂詢宮中事,此非閨閣女所長。一應由君安排是,問路于盲非所宜。”
下面還有短短的幾句話:“奴常患君才有所淺、德有所薄、志有所短、情有所移,何患房有所矮、屋有所漏、物有所缺、器有所損?君視奴輕浮至此乎?”
李泰看罷樂的嘴都合不上了,果然房遺月不是那種見識短淺之輩,縱此事虧了她些許,日后還能不給她補上嗎?
“二哥,房家小姐姐是不是罵人?”李治指著那首小詩的首字:“她說你多此一問。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