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日子算,李承乾應該兩天前就走在流放的路上了,老爹不會這會兒才想起來難過吧?
李泰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,探詢的目光在李世民的臉上小心翼翼的流連。
李世民勉為其難的笑了一下,吐出兩個字:“好事。”同時指尖壓著一份奏報,向前輕輕的推了推。
好事不應該笑嗎?還能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?李泰滿腹疑團的拿起奏報,一目十行的掃了一遍。
還真的是好事,是靈州發來的奏報,說是薛延陀的第二批聘禮已經接收完畢了,擇日派人把那些動物趕往長安。
再有兩個多月就到了說好的婚期,人家的聘禮也按約定分批送了過來。
如果一個月后第三批聘禮到位,人家到了靈州,咱們這邊皇帝沒去也就罷了,公主也沒有影兒,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?
當然李世民并不是想去送親,他只是發愁用什么做借口悔婚,這么長時間了,他還沒找著對方的茬兒呢。
他不想直接就明著耍無賴,那實在是有點丟不起人,找茬兒是必須的,但是找茬兒的痕跡不能太明顯了,對方也不犯點錯,這可怎么辦呢?
錯誤這回事,有的人,你攔著擋著不想讓他犯錯,你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都白費,拉不住拽不住的犯錯。
可也有的人,你等著盼著想讓他犯點錯,任憑你許多大的愿,都抓不著他一絲一毫的過犯。
隨便找個茬兒不難,問題是李世民想把錯誤歸結到對方身上,既悔了婚,不用嫁女,又讓對方啞口無。
李世民倒也爽快,跟這些人沒什么可藏瞞的,他就照直說了:“婚期日近,悔婚無由,你們說這可怎么辦呢?”
李泰覺得咱們既然選擇了耍無賴,那就明目張膽的耍無賴好了,找個借口而已,還非得那么冠冕堂皇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