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,就是。”
“對,你納個妾給我們看看。”
一個個沒半分朝臣的樣子,純粹就是一群搞集體惡作劇的酒鬼,全都激情飽滿的說著笑著。
一提美女這倆字,房玄齡的酒都醒了三分,別的事不知道,自己老婆什么脾氣還能不知道嗎?
真要領倆美女回家,那盧氏還不得先扒皮后剁碎?想想就直激靈,保管死得比權萬紀都得慘。
“不不不”房玄齡急得一只手都不夠用了,兩只手揮舞起來,一疊連聲的說道:“不要,不要,我不要,我不想納妾。我跟你們說,這不是怕不怕老婆的事,我就是不想納妾,我早就立志終身不納妾,休,休奪人志。”
一看他慌了,眾人樂得前仰后合,一個個樂不可支,房玄齡被這氣氛給臊得也有幾分掛不住臉,但是他真是不敢答應納妾,一時急得渾身冒火。
尉遲敬德湊過來,一只手扒著他的肩膀,用也就能傳到殿外兩丈遠的聲音,跟他耳語起來。
“你就放心吧,什么都不怕。你老婆再兇,也不敢把皇上賜的美人怎么樣,那是違抗圣旨,她能不知道嗎?因為兩個女人這么點小事,犯殺頭的罪,她傻呀?”
說的對呀,房玄齡心想黑鐵匠說的沒毛病,不是我自己要納妾的,這可是皇上賜的,她敢沖我厲害,她還敢沖皇上厲害嗎?
皇上賜張紙下來,那也得搭個板給供起來,皇上賜的大活人不欺負她就不錯了,她還敢吱聲?
盧氏要是不敢吱聲,那自己差啥不敢納妾?差添不起兩雙筷子嗎?這么一想,頓時有了膽氣。
房玄齡氣呼呼的哼了一聲,轉身沖著李世民一抱拳:“陛下賜,不敢辭,然納妾實非臣之所愿,不過為杜悠悠之口爾。”
不愧是文人,想要還不承認是自己想要,這可是你非給我的,而且我也就是為了杜絕流,為了堵住他們嘴,我才勉強同意接收的,若不然我才不納妾呢。
房相納妾居然還是給皇帝面子了,皇帝居然還樂呵呵的附和著他:“對對,你說的都對,美人我都給你準備好了,一會兒你就領回去吧。”
“謝陛下。”房玄齡美滋滋的坐下繼續喝,端起杯來畫個大圈:“你們都看到了吧,我根本不怕老婆,納個妾而已,我才不頭疼呢。”
醒酒才頭疼,喝酒的時候誰也不承認頭疼,房玄齡是不是真的不頭疼,沒有人知道,李泰只知道他現在挺頭疼的。
李泰一個人坐在兩儀殿的桌角,左手拿著一個奏章,右手拿著一個奏章,左看看右看看,眉心皺成了一個疙瘩。
前兩天剛收到一份西突厥首領真珠可汗的求親表章,自己的回復是拒絕和親,這份奏章現在就在自己的左手上拿著,皇帝還沒看到呢。
右手上拿著的是今天剛收到的來自涼州的奏章,奏章上說契何力借回涼州探親之機,攜母姑臧夫人、弟弟沙門一起投降西突厥,已經歸附了薛延陀。
如果說契何力真的叛逃了,涼州應該都是薛延陀的,涼州怎么發出來的奏表?如果說契何力沒有叛逃,涼州哪來的膽子,撒這么大的謊?又有什么必要這么干?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