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李泰離開長安以后,這幾天李世民的日子過的平平常常,沒什么大起大落大風大浪的,除了偶爾會想念一下他的青雀兒,和不太敢隨便踏足立政殿以外,就沒什么別的不同了,算得上是相安無事的一段日子。
今天沒有小朝議,李世民一個人在兩儀殿處理奏章,陳文進來報事,說道:“中書侍郎岑文本求見。”
李世民有些日子沒見過岑文本了,他前幾天還找過他一次,說是他奉李泰的命令離開京城辦事去了。
李世民也不知道他去辦什么事了,想問也不知道問誰,岑文本沒在京中,李泰正在去往洛陽的路上。
“讓他進來吧。”李世民頭沒抬、眼沒睜,繼續批著奏章。
“是。”陳文應了一聲,便出去了。
岑文本走進來,規規矩矩的躬身一揖,朗聲道:“臣中書侍郎岑文本參見陛下。”
“免禮,有什么事,你說吧。”李世民想著等他說完,再問他李泰讓他做什么去了,沒想到岑文本開口說的就是這件事。
“臣奉魏王殿下之命,前往高陵,請太子詹事于志寧還朝,”
“嗯?”李世民略感詫異,于志寧上書辭朝,自己下了詔,召他還朝,但是三個月的假期還是算數的,假期一滿他自然就會還朝了,怎么還用派人去請?
說著話突然被打斷了,岑文本也略感詫異,自己才說了這么幾個字,哪里說錯了?他抬起頭,滿眼迷茫的望了皇帝一眼。
“魏王什么時候派你去的?”李世民表示對這件事毫不知情。
岑文本從袖子里掏出好幾樣東西來,一股腦的都放到了桌子上:“這里有魏王殿下的親筆書信以及于志寧的辭朝奏本。”
李世民拿起于志寧的奏章看了一遍,才知道于志寧收到詔書之后并沒有還朝之意,而是又遞了份請辭的奏章上來。
再打開李泰的手書密信看一遍,才知道是李泰悄悄的瞞下了于志寧的奏章,李世民不傻,他當然知道李泰這是一怕自己生氣,二怕白白損失一個聲望頗重的棟梁之材。
看日期,想起了那天正是收到了權萬紀和李佑典軍的奏章,自己氣得差點把壽山石都摔了,也不知道李佑現在怎么樣了,一會兒得寫封信問問他的情況。
當時多虧了李泰在身邊撒嬌賣萌的哄自己,想起李泰,李世民的眉心舒展了許多,青雀在正事上有主見,在生活上有調劑,離開他這幾天真是很不適應。
李世民放下手中的東西,淡然的問了句:“于志寧怎么說?”
“他堅決辭朝,他說如果非讓他還朝的話,他有個要求,就是不再輔導太子了。”
一聽這話,李世民心里的火說什么都壓不住了,這個于志寧簡直是太看得起自己了。
辭朝一次,我安慰你,辭朝兩次,我下詔召你,辭朝三次,我兒子派人到你老家去請你,你特么還辭朝第四次?
姓于的是真不要他這張老臉了,真以為太子缺老師,是不是?也不睜開你的老花眼看看,東宮有多少太子太師,有多少大儒,差你一個嗎?
要是你業績好也行,李承乾讓你教育多少年了,你自己看看你教出來個什么玩意兒,就這你還跟我擺譜,不想當官是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