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已經長大了,他不是小孩子,你們不能這么罵他。”李泰聽得清楚,說話的是太子的乳母遂安夫人:“便是尋常百姓家的孩子,十八歲也不能當眾責罵了,何況他是太子,別忘了你們只是臣子!”
“我們有教導太子之責,就有責罵太子的權力,我們也知道這樣做會得罪太子,但是我們為的是江山社稷雖死無恨。”孔穎達腰桿挺得筆直,一臉的氣憤、焦急還摻雜著些許的驕傲。
張玄素更是硬氣的冷哼一聲:“我等食君祿、分君憂,更兼受長孫司空所托,自當犯顏直諫,語急切些也是顧不得了。”
“少來這套!真為太子好就不該罵他,你們身為大儒,就沒學過好好說話嗎?”遂安夫人點指著他們兩個,大罵道:“你們分明是雞蛋里挑骨頭,找太子的茬給你們自己邀功請賞,說到底你們不就是貪圖長孫無忌那幾兩碎銀嗎?銀子晃瞎了你們的眼也塞住了你們的心。”
孔穎達一聽這話,立即回道:“怪不得太子行事乖張,可憐他生于深宮之內,長于你們這些婦人之手,你空有夫人封號卻口出惡如同潑婦一樣。”
張玄素則冷著臉說道:“我自會上疏稟明圣上,我等諫諍逾切,太子不能納,皆因蠻婦護之。”
張玄素說罷甩袖而走,孔穎達白了遂安夫人一眼也轉身走了。
李泰向后退了幾步,靜靜的看著他們走了出去,見他們走遠了,李泰吐了吐舌頭,我的天,看來李承乾這日子也實在是不怎么好過。
李泰來到李承乾的寢宮前,發現門前連個守門的人都沒有,他也沒法讓人通報了,只好直接走了進去。
庭院之中空空蕩蕩,不見個人影,李泰看向正中的屋子,窗戶大大的敞開,李承乾站在桌邊寫著什么,他走到院中站住腳,輕輕的咳嗽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