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東宮,長孫無忌直接奔府衙去了,李恪率領三班衙役把長孫無忌接到了后衙,長孫無忌一揮手,下人們就都退了下去。
“吳王不必緊張,我來其實就是給你提個醒。”
六月的天,孩兒的臉,一場小雨來的猝不及防。
看著府衙窗檐滴下的雨線,李恪的心就像被雨滴拍打著的水面,噼噼啪啪、坑坑洼洼,迷霧如仙境般的細雨之下,其實是冰冷的陰寒。
長孫無忌的話語一直在腦海里盤旋。
“你稟著一顆公心為軍械司上表,為什么會被駁回,你知道嗎?因為府衙的奏章是惠褒在批,他怎么可能讓你因而得功?”
長孫無忌就是想讓李恪知道,你以為是你占了李泰的府衙,其實是李泰成了你的隱形上司,人家是升遷了,不是被你趕下臺了。
“你親自去查看也好,軍械司聯名也好,只要惠褒不同意,那條路永遠都只能是維持原樣,你懂我的意思嗎?”
懂啊,李恪的智商不比誰低,長孫無忌的意思就是皇帝的天平一直都是傾向于嫡子的,自己永遠都只能是棋子。
哪怕自己的意見是對的,哪怕自己公事公辦不帶一點私心,皇帝也還是偏著自己的嫡子,庶子就是用來利用的。
李恪不明白自己為什么一直留在這里,府衙不可能永遠是自己的,這里是一個跳板,會跳向何方,自己應該是心知肚明的,不該抱有幻想。
李恪幾次進宮探娘,楊妃都勸他早點走,趁早離開皇城,這里是政治大漩渦,一旦陷進去就難以抽身,瞬間就會萬劫不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