帳篷里很簡陋,卻也有一張矮桌,矮桌下面鋪著大大的獸皮,足夠三四個人躺在上面睡覺的。
高甑生連口氣都沒敢松,傻愣愣的一回頭,見陸清笑吟吟的走到自己身邊。
“不必多心,這邊坐。”陸清笑得跟朵花似的,高甑生入洞房的那天都沒他這么高興,這陸校尉是有啥喜事嗎?
陸清非常客氣的扶著他慢慢的坐下,高甑生的心跳總算是平緩了下來,只不過他一腦子漿糊,兩眼迷茫的問:“陸校尉,你這是何意啊?”
“當然是好意。”陸清笑著跟他隔桌而坐:“咱們也不必掖著藏著的,我這人性子直,有話就只會直說。八百里加急密報,陛下收到了,你該知道我什么意思了吧?”
陸清聲音不大,語氣也溫柔,但卻字字如雷,驚得高甑生面皮一個勁的變色。陸清說他有話只會直說,他這個直說法,高甑生是一點都沒明白。
“恕我愚鈍,我實在是不懂你的意思。”沒頭沒尾的,誰知道他是什么意思?既然是奉圣命而來,想必就是調查這件事的了。
“呵呵呵呵,這都不明白?”陸清開心的笑了起來,指背輕輕的敲打著桌面:“我當然是替二郎謝謝你的了。”
“謝我?這從何說起?”
陸清身子向前一傾,小聲的說:“不是你揭發李靖通敵造反的嗎?”
高甑生徹底懵圈了,他密告李靖跟李泰有什么關系?輪得到他謝嗎?難道他跟李靖有仇?
看他局促不安的樣子,陸清繼續笑著說道:“你膽子可也不小,這案子若是被查出假來,你項上人頭未必保得住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