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泰的話,他字字句句都記住了,吞進了肚子里,刻在了骨頭上,更扎進了心頭。
“二哥,你說的對,我不能再懦弱,我再怕也沒人可憐,我再哭也沒人同情,咱們受了委屈只能靠自己舔傷口,因為咱們身前沒娘,沒娘的孩子要自己堅強。”
“二哥,我要和你一樣做光芒耀眼的賢德之才,好日子我們一起自在,一起飛,風雨來時我們一起背。”
“……”
皇宮沒別的特點,就是個大。李治那小短腿,一步一步從金鑾殿量回立政殿,真是難為他了,累得他兩條腿又酸又脹。
云海勸了一路,也沒勸動這個小祖宗坐轎,任憑云海說得口吐白沫,他就是沉默不語,臉上也沒有了笑容。
好不容易回到了立政殿,云海又是讓人燒熱水準備給他洗澡,又是讓人拿吃食給他充饑,更是恨不得一下把他推到床上去躺著。
李治卻淡淡的吐出兩個字:“磨墨。”
“呃?”云海意外的愣住了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他又追問了一句:“殿下,您是讓我做什么?”
李治走到書桌前坐好,鋪好紙,斜眼看著云海,又重復了一遍:“磨墨。”
“哦。”云海急忙抓起墨條和硯臺,不緊不慢的磨起了墨,邊磨邊問:“殿下,二郎怎么沒回來?”
“他回來你就好生侍候,他沒回來你就好生等候,莫多問,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就好。”李治說著提起筆來,蘸飽了墨,輕輕的刮了刮,靜靜的開始寫大字。
云海打聽了一路,李治一個字都不吐,越是這樣他的心里就越沒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