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家子弟,不敢說個個都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,但是喜怒不形于色,絕對是從小練就的基本功。
“青雀,既然兇犯已經歸案,你又夜審了一通,怎么沒有卷宗呈上來?”李世民的語氣極度的溫柔,不像是在金鑾殿上問話,倒像是父子倆喝茶閑聊一般的隨意。
“稟父皇。”李泰躬身一禮:“那兇犯十分刁滑,問一遍換一個說辭,半句實話都沒有,滿嘴的鬼話,一味的胡說八道。供詞倒有記錄,只是兒臣還未審明,不敢胡亂搪塞。”
“王法條條不就是用來懲治兇頑的么?他不說實話,你何不動刑?”李世民就不信還能拿一個犯人沒辦法了。
“動刑了,我打了他十棍,打之前他死活不肯開口,就是跟我裝啞巴。打之后他信口開河,令人哭笑不得。”
“哦?他都說些什么?”李世民倒挺有興趣的,就是要聽聽他是怎么胡說的。
“他一會兒說他是劫匪,有人花錢雇他出手殺人。一會兒說他是劉家護院,跟劉明的小妾私通,因此懷恨在心。一會兒又說是受人指派,不得不出手。”
李世民也沒遇上過這種一句話就換個身份的滾刀肉,他眉頭微皺,追問道:“他說他受何人指派?”
“他把我們兄弟幾個全說了一遍,先說是受太子爺的指派,后說是吳王,又說是齊王。”李泰無奈的嘆了口氣:“若不是嫌晉王年紀小,我估計連雉奴也逃不過了。”
李泰嘴角噙著冷絲絲的笑意,顯然那兇犯的供招,他是一個字也沒信。
這時有人來報,府衙的人押著兇犯來到,李世民直接讓他們上殿來,先是詢問一下昨天的審案流程,把供詞簡單的翻了翻,果然那兇犯一句一翻供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