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捧著溫熱的手爐,就像捧著一顆太陽一樣,盧武的心“咚、咚”的跳。他只是個隨行在車駕旁邊的小吏,大著膽子上前來跟太子說了句話,就入了太子爺的眼,運氣真是不錯。
盧武天天在皇圈圈最中心的地方混日子,眼里看著鐘鳴鼎食的豪華排場、酒池肉林的紙醉金迷,而自己卻只能混個溫飽。
俗話說富貴險中求,不冒點風險怎么能取得成功?他知道他貿然的接近太子,極易被人扣上罪名,他更知道他跟太子說的那句話是犯禁的,明顯的挑撥太子與皇子間的手足之情,這要是較起真來,夠砍他一本家譜的。
所幸李承乾完全沒有計較他失禮的事,盧武跟著他走到李泰的身邊,李承乾停住了腳步:“惠褒,怎么不到車里坐?不冷嗎?”
“多謝皇兄關照。”李泰微微低頭:“雉奴嫌車里悶,我便陪他走走。”
“也好,別凍著了,手爐給雉奴拿上。”李承乾回身看了盧武一眼,盧武急忙把手爐朝前一遞。
路不親自走過,就不知道有多長,原本清冷冷的空氣還挺舒服的,走的久了,就感覺冷風如刀吹得臉上生疼,前后左右都是人,李治機械的邁著步子,向前一步一步又一步,走得腳底板發麻,也不知道這條路到底還要走多遠。
“二哥,我們坐車吧,我走不動了。”李治輕輕的扯了扯李泰,李泰一彎腰把他給抱了起來。
經過這多半年的跑步,李泰的身體素質已經相當的不錯,要是以前別說是抱個李治,空手走他也走不動。
“二哥,你不累嗎?為什么有車不坐?”
“當然累,可是你看那么多的抬夫奴才在走,那么多的侍衛差吏在走,那么多的達官顯貴在走,還有那么多的文武公卿也在走,我們是血肉之軀,他們就不是肉身凡胎了嗎?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