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章我想拜的師就是席老
屁股剛抬起來的譚自山:“……”
譚自山又默默地坐下,自討沒趣就自討沒趣,他真想去和兩人交流學習一番。
大庭廣眾之下,大家都是體面人,不至于給他難堪吧?
譚自山的母親是肖華的姑姑,但譚自山母親嫁得好,算是高嫁。
譚自山自己也爭氣,脾氣好,讀書又好,肖華總是被拿來和譚自山比較,家中長輩對譚自山的每一次夸獎,他聽來都十分刺耳。
聽得越多,他就越看譚自山不順眼。
譚自山要是被趕出書院,他只會拍手叫好。
譚自山對肖華的態度是忽視,娘說肖華是弟弟,能讓著點就讓著點。
肖華父親對他也很好,他一般也就懶得和肖華計較了。
譚自山這次看準了時機,沒有猶豫,上一位學子剛離開,他立馬起身過去。
“黎學子,云學子。”譚自山出聲道。
黎訴和云欽也一前一后的和他打招呼。
譚自山見兩人對他的態度挺好的,沒有冷臉和黑臉,暗自松了一口氣。
三人你一我一語的,討論得忘記了時間,完全投入其中。
天齋的學子們見此豎起耳朵趕緊聽。
三人因為觀點不同還辯起來了。
三人觀點不一的地方在于談及舍生取義時,譚自山認為君子要以義為先,云欽認為可以以利為先,而黎訴覺得義與利不是水火不容的,關鍵在于界限。
譚自山語氣誠懇,目光灼灼,“君子立于天地間,必然是要以義為先,譬如顏回居陋巷,簞食瓢飲,不改其樂,人若只在乎利,縱有萬貫家財,也是君子所不齒的。”
天齋學子微微點頭,有道理。
云欽手指摩挲了一下腰間的玉佩,“自山兄所有理,不過我認為以義為先稍顯拘束,也可以利為先,君子應該不忌諱利。”
“管仲通貨積財,富國強兵,尊王攘夷,成就齊桓公霸業,這都是利國利民之功,說是大義完全不為過,但若沒有利作為基礎,國家貧弱,百姓困頓,這大義可成不了。”
天齋學子們又點頭,這個也有道理。
譚自山低頭沉思,似乎在思索如何回應這用利促成大義的觀點。
黎訴這時道,“我倒是認為義和利的關鍵,不在于孰先孰后,而在于如何去界定。”
黎訴此一出,云欽和譚自山都露出了思索的神色。
這個切入點頗為新穎,跳出了非此即彼的框架。
黎訴繼續道,“賢弟所,是以利為手段,以大義為最終的目的,手段服務于目的,界限清晰。”
“反之,若是為斂財而去剝奪百姓,甚至賣國求榮,那手段變成了目的本身,這便是見利忘義。”
“譚學子說的顏回之樂,是在于精神的自足,是道義之樂,本身便是一種最純粹的精神層面上的利。”
“它和物質匱乏不存在必然沖突,顏回的選擇是以義為體,安貧樂道,達成精神之利,若強求他去追求物質,反可能擾亂心志,所以界限在于內心的選擇。”
天齋學子繼續點頭,黎學子說的在理!
云欽若有所思,“賢兄的意思是,利和義的關鍵在于如何界限?義可以作為最終目的,利可以成為達成目的的手段,而義本身可以帶來精神之利?”
“正是此意。”黎訴頷首。&-->>lt;br>第132章我想拜的師就是席老
“若沒有清晰的界限,當利的洪流失去約束,必然淹沒道義,而當義的要求要是完全脫離生存的基本之利,就會成為懸于空中的道德苛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