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見沈舟一臉疑惑的模樣，周墨這才顫顫巍巍地說道：“不是，沈長老，你這、這、這是什么修煉方式啊......”

原來是被自己的修煉給嚇到了嗎......沈舟嘆了口氣，隨意地說道：“沒事，你們習慣就好。”

“習……習慣就好……？”

周墨無意識地重復著這四個字，這他娘的……是能‘習慣’的事情嗎？！

習慣個錘子啊――！

......

過了好半晌，那足以崩碎三觀的震撼才如同潮水般稍稍退去，周墨掙扎著從地上爬起，整理了一下狼狽的官袍，無比鄭重地朝著沈舟深深一揖：

“沈長老！下官周墨，代表青楚州所有黎民，拜謝長老鏟除此獠，蕩滌妖氛之恩！”

他身后的趙鷹、林風等人也連忙跟著行禮，臉上同樣充滿了敬畏與感激。

這一次，是真心實意的！

想想都不可思議，困擾青楚州數十載、如同懸頂利劍的柳月妖女及其黨羽，竟被沈長老一人，以摧枯拉朽、近乎碾壓的姿態，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徹底蕩平！

他們這些當地鎮妖司的人，甚至都不用出手，這絕對是他們有生以來最輕松、最不可思議的“除妖”任務！

綠珠也掙扎著站起，對著沈舟盈盈下拜，她知道，如果不是沈舟出手，那么現在被頃刻煉化的，不是那柳月仙子，而是她了。

對于眾人的道謝，沈舟只是隨意地擺了擺手：

“舉手之勞，分內之事罷了。”

周墨并未起身，反而將腰彎得更低：

“沈長老，還有一事！下官及青楚州鎮妖司上下，多年來為求茍安，縱容妖邪，更助紂為虐，為其搜羅‘人體大藥’！”

“此乃滔天大罪！罪責難逃！下官不敢奢求寬宥，請長老……依律責罰！我等甘愿領受！”

他這是主動請罪，既是為了贖罪，也是想試探沈舟的態度，就能否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。

沈舟再次擺了擺手：“別和我說，我不管這事。”

他此行的目標，自始至終都只是柳月仙子這材料本身。至于當地鎮妖司與妖魔的齷齪勾當？不過是這腐朽體制下的必然產物。

他心知肚明，若無上面某些人的默許甚至縱容，周墨等人豈敢如此？

說到底，周墨他們，不過是隨時可以被推出來頂罪的棋子罷了。

就如同現在――他殺了柳月仙子，那萬妖宗的柳祖若真要發難清算，最終如何收場，關鍵還得看玄冥宗最高層的博弈與取舍。

若高層選擇妥協息事寧人，那么他沈舟這個惹禍的客卿長老，極有可能就是下一個被拋出去的棄子。

見沈舟真的擺出一副置身事外、毫不關心的態度，周墨心中稍定，但隨即又問道：

“那關于柳月仙子伏誅之事，是否需要暫緩上報？”

一旦上報，消息必然會以最快的速度傳到那位核心弟子云無涯的耳中！屆時，會掀起何等風波，實難預料！

“為何要緩？照常上報便是。”

沈舟聞，嘴角一抹弧度，“我也挺期待玄冥宗高層，究竟會怎么選擇啊......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