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番沈舟請龍砧去刺探情報，一來是為了給西征鋪路，二來就是為了考驗龍砧對于結盟的忠誠度，可謂一石二鳥。

不過讓沈舟意外的是，這個素未謀面的國度，竟如此旗幟鮮明地站在大夏這邊。

“這都是我家國王的決定。”莉莉認真回答道：

“其一，既然我們是盟友，自當誓死相隨。”

“其二......便是因為我國的處境。”

她嘆了口氣：“龍砧在西大陸雖然算是大國，卻始終低人一等。”

“哦？”沈舟眉峰微挑：“為什么？”

“因為......我們都是妖魔與人類結合的后代。”莉莉解釋道，苦笑著指了指自己的獸耳：

“想必您早就注意到了，無論是希爾薇大人的尾巴，還是我這耳朵，都帶著一些妖魔的特征......”

“像我們這樣的存在，生來就要跪著活，被稱作雜種，一直被西大陸其他人類所敵視和打壓。”

“如今您揮師西進，我們憑什么還要與那些混蛋同生共死呢？”

“原來如此......”沈舟點點頭，眸中閃過一絲恍然，

龍砧子民都是人妖混血，多半與當年阮天河開啟天門時，自飛升通道降臨的妖魔們，脫不了干系......

這些混血人種在西大陸飽經歧視，難怪會如此死心塌地站在自己這邊，畢竟敵人的敵人，便是天然的盟友。

“對了，陛下，若是您真的一統了西大陸，我們龍砧……也會有個好結局，對嗎？”

這個時候，莉莉輕聲問道，眼眸中閃爍著微弱的希冀。

當初龍砧與夏國締結盟約時，不過是想在弱肉強食的世界上尋個抱團取暖的伙伴。

誰曾想，這個來自東方的盟友竟在短短數月橫掃八荒，成為首個吞并整個東大陸的龐然巨獸！

如今雙方地位早已天差地別，而無論沈舟的西征成功與否，他們龍砧的未來，都好像風中殘燭般飄搖不定。

“莉莉......”

聽見莉莉的問話，沈舟的聲音低沉而溫和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：

“龍砧的存續，取決于你們自己的選擇。”

他微微前傾身子，陰影籠罩下來，像是某種無形的威壓。

“臣服，或者……湮滅。”

“不過，朕可以向你們保證，只要你們始終與朕同心同德，這天下，便再無人敢歧視你們。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