糖鋪子的門短暫地打開后,又再次關上。
陳知行拿出銀針,對劉子吟道:“我幫先生施針,先生晚上睡個好覺養養神,明日再想那些事罷。”
這朝堂之事實在繁復傷神,還需得先養好身子。
劉子吟頷首,閉目任由陳知行施針,腦中卻在反復推敲如今的局勢。
待陳知行收針后,劉子吟又睜開雙眼,對陳知行道:“勞煩備筆墨,該給東翁去封書信。”
陳知行瞧著劉子吟欲又止,最終還是嘆息一聲前去準備。
劉子吟將信寫好后,遞給陳知行,道:“勞煩盡快將信送往松奉。”
“先生大可放心。”陳知行將信收入懷中,又勸道:“先生切莫過于傷神,否則神醫難治。”
劉子吟應了聲,遵醫囑躺在床上。
此一番局勢變化,若再按此前的布局施行,已不合適,需得盡數停下,靜待局勢穩定后再徐徐圖之。
鑿船的幕后黑手露了頭,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消息。
至少往后知曉除了錦州與八大家,還有晉商需格外留意。
劉子吟的信在翌日一早就有專人送出京城,連夜趕往松奉,七月十六就到了陳硯手里。
彼時的陳硯正在貿易島,拆開信看完,笑道:“狐貍終于露出尾巴了。”
他還奇怪,晉商在前朝頗有勢力,大梁建朝后雖將他們打壓了一陣,并未徹底清算,怎的朝堂上沒見他們的蹤跡。
原來是隱藏極深啊。
這張毅恒倒也厲害,將所有人都算計在內,行事倒是有徐鴻漸那老登幾分功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