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云初徹底僵住。
四五百萬兩,足以讓度家徹底失去對大隆錢莊的掌控權。
可是……
“那船并非張潤杰動手,若算在張潤杰身上,豈不是讓真正的幕后黑手拍手稱好?”
張潤杰固然可恨,鑿船之人更是險些要了他的命,如何能忍?
陳硯道:“若不鬧個天翻地覆,背后之人如何能露頭?不急,一個一個來。”
度云初雙眼漸漸有了神采,當即答應下來,回去后便給他爹去了一封信,旋即就對張潤杰進行了索賠。
為了保住他,他爹必不會怕一個張潤杰。
張潤杰自是沒錢,又被度云初的索賠逼到兩難的境地,只能將此事上報朝廷,引得朝廷動蕩。
次輔大人親自出面,見了大隆錢莊的當家人。
度云初收到信后,就趕忙來找陳硯。
同樣是在簽押房,同樣是二人,境況已全然不同。
度云初向張潤杰索賠后,就變成了大隆錢莊與張潤杰之間的事,大隆錢莊內反倒沒人再怪是度云初之錯。
若錦州水師能護住貨船,大隆錢莊只會在此次大賺一筆,怎會承受這等巨額損失?
度云初的困局已解,可大隆錢莊的困局還未解。
他們擔心的就是胡閣老會出面說和。
陳硯一番點撥,倒是讓度云初心下大定,當即與陳硯道別,趕回錦州。
送走度云初,已是傍晚。
陳硯頗覺疲倦,干脆也不回簽押房,而是踱步去了后院。
遠遠的,他就聽到家樂奶聲奶氣地背著《幼學瓊林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