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劉守仁已找上我爹,讓大隆錢莊退讓,莫要將錦州逼入絕路。”
坐在陳硯對面的度云初,神情很是凝重,顯然向錦州索賠一事壓力極大。
陳硯斂去各種心緒,笑著問度云初:“大隆錢莊是準備吃下這個大虧了?”
“只要胡閣老不開口,大隆錢莊就可繼續追究。”
度云初頓了下,對陳硯道:“陳大人該知道,胡閣老與次輔大人走得極近。”
為了救劉守仁,胡閣老極有可能強行壓下大隆錢莊,到時候這虧損只能大隆錢莊扛下。
陳硯輕輕搖搖頭:“次輔與胡閣老間并非鐵板一塊,若沒有足夠的利益置換,胡閣老不會為了劉閣老來壓你們大隆錢莊。”
胡益是通過彈劾徐鴻漸,順利從大清洗中脫身,且保全了一部分勢力,因此他天然就失了道德高地。
他所仰仗的,只有如今手下的忠誠。
因此他會盡一切力量保全手下,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,他罩得住手下人,如此才能籠絡人心。
大隆錢莊已經是他手上一股極大的勢力,他犧牲大隆錢莊的利益去換取錦州的安全,換取劉守仁的勢力壯大,豈不是損己利人?
何況胡益是內閣三人中勢力最弱的一個,再削弱自己的實力,在內閣真就站不住腳了。
“若胡閣老真置換了足夠的利益,你們大隆錢莊必定也能跟著吃一頓,那些損失也就彌補了。如今的你們不僅不能退縮,還要將張潤杰逼入絕境,如此才能倒逼劉守仁向胡閣老妥協。”
陳硯看向度云初,繼續道:“張潤杰對你大隆錢莊動手時,可曾顧忌過胡閣老?”
度云初滿臉怒容。
若他的船是在遇到海寇后再沉,他或許會以為船是被炮彈擊沉。
事實卻是三十艘船提前沉海,且錦州水師袖手旁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