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安帝將謝開的奏疏放到一邊,對汪如海道:“讓他進來。”
汪如海應了聲,就讓人宣陸中。
陸中低著頭走進來,朝著永安帝叩首行禮。
“有何緊要之事?”
永安帝語氣平靜。
陸中恭敬道:“回稟陛下,此次大隆錢莊運送的貨物,乃是從松奉購買的大量白糖,在遭遇海寇前三十艘貨船盡數沉沒,白糖盡毀。松奉知府陳硯,親率船隊支援,大敗倭寇。”
永安帝道:“此事你早已派人稟告,何須親自回京。”
陸中一頓,從懷里掏出一封厚厚的密信,雙手舉過頭頂,朗聲道:“陳硯俘虜的六百六十一人中,有二百多名乃是大梁人偽裝,其背后的海寇頭子名為劉茂山,常年隱秘于海島之上,花重金買船買人,對我大梁各地進行劫掠。”
永安帝神情一凜,當即給了汪如海一個眼神,汪如海便快步走到陸中面前,將那密信拆開,正要念給其聽,卻見永安帝伸手過來,他便恭敬地將一疊信紙放入永安帝手中。
那份密信上詳細寫明了陳硯等人對倭寇的審問過程,那十六人的供詞也都附在其后。
審問過程與十六份供詞的筆跡不同,顯然不是一人所寫。
永安帝氣極反笑:“好啊,好啊,這劉茂山實在厲害,大梁人也能要,倭寇也能降服,西洋各國炮船都能弄到手,真是萬國通啊,比前朝的海寇頭子徐海有過之而無不及!”
陸中低著頭不敢發一,只是后背緊繃著,只希望真如陳硯所,永安帝會將怒火盡數放在劉茂山身上。
自陸中升任百戶后,便該領人負責一方的情報。
此前寧淮被徐鴻漸與寧王經營得如鐵桶般,北鎮撫司始終無法在其內站穩腳跟。
后來又要在松奉開海,此處的情報便是重中之重。
在松奉待了一年多的陸中順理成章就成了永安帝在松奉的眼睛。
陸中在年前就出發前往松奉,暗中布防,趁著開海需大量用人之際,順理成章讓自己的人潛入松奉各處,連府衙內都有他們的暗線,貿易島更是要多派些人盯著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