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的他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。
最近的他是知不可為而不為。
今日起,他便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了。
陳硯站起身,隨意拍拍官服上的灰,轉身,大步朝著倉房的方向而去。
官場上為大局而妥協的人太多了,不必多一個陳硯。
當陳硯回到倉房時,劉子吟還在。
瞧見陳硯的神情,劉子吟心中暗道不好。
果然陳硯一開口,對他就是一記重擊:“此次松奉大捷,必要好好向朝廷請功,將那些倭寇盡數送入京中,也讓朝堂上下振奮一番。”
劉子吟無奈道:“東翁此舉,豈不是要將劉茂山引來松奉報仇?”
“松奉此次大捷,遲早會傳到劉茂山耳中,何必隱瞞?不上報朝廷,到時候劉茂山攻擊而來,就是松奉冒險去扛。上報朝廷,就可順理成章找朝廷要人要船。”
以松奉一府之力無法與劉茂山抗衡,換成整個大梁呢?
想要安穩開海,就要保證這片海域的掌控權,劉茂山必要除之。
“如此一來,大人便再無法韜光養晦了,往后就是朝堂上下的眼中釘。”
劉子吟正色道。
陳硯笑了:“本官何時不是朝堂官老爺們的眼中釘了?若與他人一同走康莊大道,又如何能做與他們不同之事?”
他此時妥協,再與其他官員一般左右逢源,積攢力量往上爬,期待爬上去掌權后就能解決如今壓下去的問題,殊不知一次妥協后,便是無數次妥協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