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子吟考慮的就是大局為重,唯有將貿易島搞起來,往朝廷送大量的銀子,展現出貿易島的價值,方才能讓朝廷重視貿易島,不允許其他人的染指。
無論是劉茂山,還是陳硯被刺殺,亦或者白糖沉海,都需得為貿易島開海而先行壓下。
“以東翁的潛力,必有再進中樞之日,到那時手中就能有更多權力,再想辦什么便容易得多。”
陳硯自是明白劉子吟的用心,如今他已沒了天子這座靠山,行事本就不該與此前一般不顧后果。
他終究還是站得太低了。
陳硯放下手里的供詞,起身走出倉房。
劉子吟瞧著他的背影漸漸在門口消失,雙手緩緩背到身后。
東翁宛如那意氣風發的少年,在官場上橫沖直撞,生生被他撞出一條路走了進去。
可真正進去后,要守官場的規則才能爬到高處。
身為一方父母官,該坐鎮后方,以保護自己與百姓安全,他親自前往戰場拼命,實乃意氣用事。
……
陳硯出了倉房后,只帶了陳茂與另外兩名護衛,在島上巡視。
這幾日,整個島的下水已按照計劃做了一大半,有些地方遇到困難,那些工匠也都商量著給了解決之法,倒也有條不紊。
陳硯邊走邊看,又指出一些問題,讓工匠們再想法子。
不知不覺便到了忠烈碑附近,遠遠瞧見一名二十多的婦人正領著一名五六歲的女娃跪在忠烈碑前,將竹籃里的碗碗碟碟往外拿,整齊地擺放在忠烈碑前方。
此時,婦人又拿出一捆黃表紙,拆開后拿了幾張點燃輕輕放到地上,再將那捆黃表紙往火里送,火燒得越發旺盛。
女子拿出一把香,在火上點燃,分了女娃三根,母女二人跪在地上,對著忠烈碑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,就將香插進石碑前一個簡陋的香爐里。
青煙繚繞,婦人對著石碑說了會兒話,又領著小女娃朝著石碑磕了三個響頭,將貢品一件件往竹籃子里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