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還是人嗎?”
褚管事被度云初猩紅的雙眼嚇了一跳。
少東家是個極溫和的人,這會兒竟如此可怕,讓他一時不敢語。
度云初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,冷聲道:“船上全是趙驅的兵,你剛剛說的那些話讓他們聽到,你再別想活。”
丟下這一句,他就越過褚管事往船頭的方向走去。
“戒備!”
“戒備!”
“戒備!”
船上的民兵們高聲呼喊,伴隨著急促的鼓聲,民兵們行色匆匆,很快便進入備戰狀態。
與民兵們不同,大隆錢莊的管事們個個驚慌失措,不少人躲去艙房。
尖叫、哭泣聲不絕于耳。
待度云初走到船頭,瞧見一民兵頭領正站在船頭,朝著遠方看去。
度云初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,就見海岸線上有不少黑點朝著這方向疾馳而來。
那些黑點移動極快,不久就能辨認出上面的船帆。
單從那船帆與船只的對比,就知這些船不比他們所在的這艘船小。
“對不住了度公子,咱可能沖不出去了。”
聽到此話,度云初轉頭看去,就見那小頭領眼底盡是絕望,臉上盡是苦笑。
那股濃濃的無力感仿佛要將眼前的年輕人徹底擊碎。
度云初搖搖頭:“你們都是好漢,要怪只怪我命該如此。”
年輕人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:“我死了都沒臉見兄弟們了。”
老大和兄弟們用命攔住海寇,將度公子交給他護著,可他護不住。
度云初的心仿佛被一塊巨石壓住,根本喘不過氣來。
眼前小頭領瞧著二十出頭的年紀,比他還年輕。
“你們都是好漢,能做到這一步……”度云初哽咽住,聲音已帶了哭腔:“可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