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真有人將他陳硯調走,來此地的人要么是首輔的,要么是次輔的,絕不會再是他胡閣老的人。
他就不信,胡益能心甘情愿舍棄到嘴的肉。
劉子吟靜默片刻,方才笑道:“東翁如今行事與以往大不同。”
“處境不同了,行事自是要變了。”
若有選擇,誰愿意搏命?
當初他不搏命,就無法突破困境。
再者,那時候還有天子當靠山,如今沒了生存壓力,加之沒了靠山,自是要穩步向前。
官場上,終究還是要步步為營。
“東翁所思甚遠,在下佩服。”
劉子吟朝著陳硯拱手。
陳硯笑道:“劉先生更善朝堂之事,并未將精力放在商業上。”
大梁文士的通病就是瞧不上商業。
他們崇尚的,是萬般皆下品,惟有讀書高。
劉子吟所提議的多引進幾家錢莊,相互制衡,實則還是官場上的常用手段。
“若是合伙,那度云初恐怕也不愿意。”
劉子吟沉思著道:“東翁不若請他瞧瞧糖廠。”
陳硯笑道:“就依劉先生所。”
度云初回了客棧后,便靜待陳硯的消息。
在他看來,自己的誠意已經給得足夠了,陳硯沒有道理拒絕。
依他所知,白糖是陳族的生意,實則就是陳硯的生意。買白糖的銀子,盡數都會落入陳硯的口袋里,足以滿足陳硯的胃口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