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茂一招手,一隊護衛便小跑著到了馬車前方,另外一隊護衛守住后面和左右。
陳茂自己則上了車轅,趕著馬車在繁華的錦州街道上緩慢前行。
坐上馬車,胡德運又是痛哭出聲,邊哭還邊道:“八大家的人喪盡天良啊,我這些個日子一頓飽飯都沒吃過,一個好覺都沒睡成吶……”
聽著他對八大家的聲聲控訴,陳硯不動聲色地掃了眼他一如往昔的胖臉。
一頓飽飯都沒吃過,又四處躲藏竟還沒瘦,胡德運已突破了能量守恒定律了。
作為一名優秀的上峰,陳硯極會提供情緒價值,幾句話就讓胡德運內心的委屈被暖流給擠了出去。
到了此時,胡德運才開始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一一稟告給陳硯。
“晉商中有人估算過,八大家此次出海,至少損失二百萬兩白銀。”
二百萬兩,即便是對八大家而,也著實是有些難以承受了。
陳硯此次來找八大家,本就只是拋下魚餌,沒料到八大家眾人險些當場答應。
看來八大家的處境比他想象的更難。
想要阻攔晉商和大隆商行,八大家就只能持續虧損,不知他們還能撐多久。
“奇怪的是那大隆商行,拍了船引后,竟任由船引過期。哪怕買不到瓷器、茶葉,也可以販賣些普通的布匹之類的出海,可那位少東家動都不動,任由七十萬兩銀子打水漂。”
胡德運著實有些想不通這其中的門道。
陳硯笑道:“若販普通布匹出去賣,確實可以用上船引,能減少損失,可布匹等賺不回船引的本錢。任由船引過期,就代表大隆商行不在意七十萬兩,只要大隆商行的人不離開,就會給八大家和晉商極大的壓力。”
“大隆商行不賣貨,在此白白撒銀子究竟圖什么?”
不僅胡德運疑惑,錦州城內不少商賈都想不通。